——闻遥会不要吗?
她才想到。
事实证明,闻遥要了,还睡得很香,段思远路过教室看到黄黄的一条薄毯把人从头到背部都盖住了。
软乎乎的一团。
软枕原本的皮卡丘耳朵和尾巴竖在她背上,看着又乖又萌。
不过…
段思远去厕所偷看了一眼手机,闻遥又给她转了帐。
这姑娘估价还挺准。
没差多少。
她算得分明,段思远无奈低笑,随她意了。
补1
闻遥中午醒了之后, 躲在毛毯下玩手机,她醒的早,距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近半个小时的休息。
班上同学陆陆续续醒了。
闻遥枕着被手臂, 单手划开了微信, 她收到段思远的微信。
段思远:我下午请假了,估计明天才能回来。
闻遥面无表情“哦”了一声,她想, 这为什么要特意跟她说?
闻遥:?
所以呢?
聊天框最上端的正在输入中显示很久,段思远删删减减,最后问她。
段思远:所以…
她语气轻松。
段思远:要给你带奶茶吗?
闻遥挑食, 看什么不顺眼就不爱吃什么, 却很喜欢奶茶和街边的串串小吃。
闻遥眼睛一亮, 顶着毛毯坐直了身,惊觉自己高调,又弓下腰敲键盘回她。
闻遥:要呀要呀要呀!
隔着屏幕都欣喜。
段思远:想喝什么?
闻遥:嗯…
闻遥:你去哪家奶茶店方便呀?
段思远:都可以。
闻遥:我想想…
段思远:不着急, 我可能要明天回学校才能给你带。
闻遥已经想出来了。
闻遥:想喝窠巢的招牌脆脆奶芙,三分糖, 去冰,谢谢。
闻遥:绅士猫猫鞠躬jpg
段思远:好。
闻遥又忍不住想要继续跟着人聊下去。
闻遥:你请假出校园去做什么呀?
感觉…段思远不像会无缘无故请假的人,她那样的好学生, 该是高烧38c,也会强撑着来上课,直到老师心疼的叫她父母带她去医院看病。
段思远想了想。
段思远:去医院看一个朋友。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
闻遥想, 医院?
闻遥:你朋友生病啦?
闻遥:很严重吗?
段思远:嗯。
段思远:不好说。
情况有点复杂,翁桥的父母打电话给她的班主任, 替她请了一天半的假。
闻遥倒确实不知道…段思远还有别的朋友,除了她们班的那个秦叶, 她还没见段思远和别的男生女生同行过。
往往都是在成群结队的校园里,她形单影隻又干净洒脱,只有闻遥蹦蹦跳跳上去找她。
闻遥:你朋友…
闻遥:不是我们学校的?
段思远:对。
段思远:他是附属一中的。
闻遥敏锐地注意到了单人旁的“他”。
闻遥:男生?
无形中,机警的天线一下子就竖起来了。
段思远:对。
手机相册里有公交车的发车时间表,她看了一眼,赶着时间跑去公交车站。
她们学校门口没有直达的公交车,需要跑一段路才有。
闻遥:哦。
闻遥:那你现在出校门啦?
段思远站在校门口,看到消息,脚步停顿,回头看了眼红墙的教学楼。
闻遥以前会倚在栏杆上聊天,她从底楼前面往上看,总可以一眼认出闻遥。
段思远:快了。
闻遥隻好回她:哦。
闻遥想,明天再见…就是连带着见她的奶茶了。
闻遥觉得也还不错。
只是…她也很想跟段思远一起出校门。
嗯。
特别想。
公交车掐点掐地准,段思远刚跑到车站,来不及落座,35路亮着红灯就到了。
她上车了才有休息的机会。
公交车一路晃晃悠悠,树荫蔽日,刺目的光线从树叶间漏下,打成不规则的光斑。
段思远总担心,会不会有人如同…她的养父一样,怀着怨恨,不惜拖无辜的人下地狱。
35路的终点站是康復中心。
翁桥的父母先走了,他们是企业家,总有开不完的会和喝不完的应酬。
也不愿再见害他们儿子在轮椅上瘫了一年半载的凶手的女儿,奈何翁桥很愿意见到段思远,作为父母,隻好放任。
翁桥也是…那次故意伤害事故的受害者之一,他被倾倒的大巴碎裂的玻璃和一瞬间扭曲变形的塑料椅子轧进了大腿。
鲜血汩汩,扎断筋脉。
段思远刚认领完段父的尸体,就在手术室门口跪下磕头,被翁家的父母苛责辱骂,挨了几记耳光。
没办法,造成一切的段父已经不在了,纵使人恨他恨得不行,也再无办法,人死如灯灭,段家隻留下一个大女儿。
斥责和异样的目光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