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光芒洒在青色的石地上,通过薄薄的窗纱透进房间。
空山守在酒馆门口,远山立在房外,扬芷柔在房内,酒馆开着门但里面没有一个客人。
漫长的黑夜散去,子淑做了一个极长的梦,噩梦将她吓醒。
从梦中醒来,子淑墨绿色的眸子里充满恐慌,心中也泛着一阵恶心。寻看四周,是之前的酒馆,不对啊,她记得她是在
突然头中剧痛。
房间里隐约传来声音,远山遂推门入了内,内房他是不该进去的。
“主人,您不要紧吧。”
“夫人,您可算醒了。”远山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子淑摇摇头,扬芷柔与远山自责了一夜,直到现在看到子淑安然醒来,比起扬芷柔,最担忧的还是远山,这次跟随南仲偷偷来微地他也有责任,毕竟是他提起的。
子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将军送您回来的,衣服是芷柔替您换的。”
昨夜她在杨芷柔离开没多久后正准备离开刚回头时就被人敲晕了,醒来就在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是被人绑架了,绑她的人是…子淑眼前一亮。
微温峤。
对了,她记起来了,就在自己想要自裁但是没有力气将要昏迷的紧要关头有一个人闯进来了。
接着自己就被一股温暖抱住了,不喜与人亲近如她,却也没有抗拒那份温暖。
就连自己梦见不好的事情时,手心里传来一阵阵温热,将梦魇驱散。
“她人呢?”
“大王唤主子去处理微氏的事情了,主子走前将整个酒馆都让人围起来了,空山就在外头镇着,不让人来打扰。”远山将南仲的关心一一道来。
昨夜是一场噩梦,一场让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感到可怕的梦,“那”
子淑眼中有焦虑,还有害怕,远山知道夫人在想什么,“将军他”喜与忧的迭加的眸子微颤,“一剑将微温峤杀了。”
子淑蜷坐于床上侧头看着扬芷柔,眼睛睁的极大。
鬓边是海棠红
微地事尽, 禁军从微地撤离,暂派了恶来留守在微地。
微地一事隻大不小,他要借微侯杀鸡儆猴, 然而朝中那些老臣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此军权就变得极为重要了。
与神坛一样, 天子能顺利任用邲其专製神坛, 将神坛下其他贵族伸出的手一一斩断,靠的就是手中的军权, 以及南仲的支持。
他忌惮的同时不得不倚仗。
“南卿呢?”回都的路上子受一直没有看到南仲。
“师长说有些事要处理,晚些回去。”元长骑着马在马车旁回道。
子受坐在车内挑眉,“事情?”
“兴许, 将军与夫人久别重逢正在温存呢。”女子话语里充满着玩味。
比起己妲, 子受要更为了解这个臣子,“先生不是这般的人,他”
思索间, 子受将眉头隆起,将头伸出了窗外,“元长。”
“臣在。”
“派些人”子受顿住, 凝眉叹气摇头, “算了,无碍。”
遂又坐回了马车内, “这次先生, 是真的动怒了吧。”子受望着窗外的阳光。
“即便大王是在阿九身边,可心还是在天下上, 大王永远伴着天下。”
耳畔幽怨的话让子受心生愧疚, 自昨夜他将她救下处理微地一事差不多就将身旁的女子遗忘在一边了,其实不是遗忘, 他一直都记得,所以他才没有将刚刚要元长去做得事情说出口。
“抱歉,是我疏忽你了,昨夜也是太情急,也是太气了。”早有除微氏的心,而微微温峤的做法彻底激怒了他,将计划提前了。
只不过这样一来,他就真的要站在刀尖上了,还不知道那群老臣们到时候会摆什么脸色。
己妲不是要责怪子受,身为天下之主,谁能如他这般,从一城王宫内冒着骤雨千里迢迢赶来救她。天子不因南仲手握重权猜忌,却因她因为外面的流言而嫉妒。
天子啊,比谁都重情,“你不要生气,我已经将费中与祖伊处置了,我发誓以后就是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你。”
对于这二人的失责,处理完微地的事后他就劈头盖脸的将他们数落了一顿,费中还在重伤中,也挨了天子的骂,好在后面己妲出面天子才网开一面。
后来他还是给二人定了罪,降了级罚了俸禄。
对于天子的深情,她害怕,“他们都因为阿九,辱骂阿德。”
他因忌惮群臣,将她先安置去了微地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烙印深深印在他的心里,让他恨朝中那些顽固,“即便千夫所指,我也不会再退让一步,绝不!”
将是非功过迁怒于女子的人,他都恨。
微地一辆普通的马车出了城西,马蹄飞快的踏在黄土地上往西奔去,马车在离城池三里地的松木林的失了蹄。
——咻——
马儿一声嘶鸣,像是哀嚎,瘸了腿直接让马车失力撞到到了松木上。
松木林里的小道蜿蜒,松木众多,南仲将劣质的长弓放下,双腿用力夹了夹马肚子朝撞翻的马车追去。
车夫被甩开了好几步远,而车内的人也跌撞了出来,额头上留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