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一幕同样是震惊,院中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先生”
“王,可信任臣下了?”
天子惭愧的低下头,调查微地是真,试探他也是真,让他保护己妲更是真,可天子不知道镇南侯夫人也会跟着来。也不知道微温峤是这样的人。
元长带着人查探了院子,走至天子身旁瞧了瞧四周没有外人低声道:“微侯死了。”
子受一愣,看到火光下南仲染着血水的衣服遂明白了什么。
元长低声的话远山与忘归楼的女子都听到了,远山与扬芷柔一样,瞪着质疑的眼神看着南仲。
南仲为了子淑,杀了一个诸国的君主,杀了微氏一族的家主,六姓之一的微氏啊。
大商的师长任性,天子不也是如此么,天子遂一笑,然心中却是隐忍着不悦,“寡人,替先生,除尽微氏。”
南仲并没有什么,微一低头就带着人跨马走了,也带走了一半的人。
雨水打湿了天子的衣襟,天子望着油灯火光下惨死的微温峤,死前绝望的狰狞。
南仲以为,一剑刺死算便宜他了。
空山认为,将军太冒失了,天子认为,先生好血气,以及身为人臣擅自做主杀了一个诸侯,这一点就不像他,这一点对于天子来说,不受把控,是为不好。
“这是那微侯?”己妲呆愣住。
天子点头,“一剑封喉不见血喷涌”子受见着处那凝固的血滩,四壁都干净的不染血,“除了先生能做到,还能有谁。”
“是他杀了微侯?”己妲心中一惊,这人怎么如此大胆。
微地好歹也是一个国家,论起大小,比有苏都要大,而他南仲,还真是敢。
子受深骤双目,“大商的诸侯们,是该好好修一修了。”他意指的诸侯,不单单是封地里的。
“先前,将军的话,是什么意思?”
身旁轻起的话,让子受微怔,“啊”
“阿德是听信了外面的风言了吧!”
“不是我”他慌忙辩解。
“若非如此,阿德为何将我扔到这种地方受辱,若非如此你的朝中那么大臣在偏偏要他一个侯爵来此?”
子受梗塞住,确实如她所言,“阿九,你听我给你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你不该比我看得明白吗?”
她所言,是南仲的为人,天子惭愧的低下头,“我知道,我的两位先生都非宗室,非我族亲,却是一心为着大商。”
可她所行,不过是先王交给他的帝王之术,即便臣子再如何的忠,信任二字也都不能言全。
“你的臣子们骂的没有错,你确实为了我鬼迷了心窍。”
“不是的,我没有,于你言,怎能这么说。”
太刺激的话,她说不下去,毕竟她才是哪个让天子神魂颠倒的妖妃呢。她在看天子对自己的忍耐程度,出乎意料,远比她想的要能
还是说这个人憨厚?
己妲叹一口气,子受走近拉住手,“从今日起,我不会再疑心先生,你也可以放心,微地的事情,他们让你受苦,我更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疑心是一回事,大不了今后慢慢收权,不放权,来日方长。
当夜已经将要入睡的微地陷入了慌乱,一夜间天子下令查抄微氏。
快马奔腾入了微城,原本准备打烊的酒馆被迫掌起了灯,空山拽回了一个医者。
微地见过南仲的人不多。
伤只有一处在额头上,但也是头破血流了,南仲担心的紧,但是又不敢多问打扰医者看诊,隻得在远远看得见她的地方来回走动着。
医者诊脉将伤口处理后起身。
“她怎么样了?”南仲快步过来问道。
医者见这人气度不凡,外头又那么多人侍候,又如此在乎这个女子,于是关系了然于心,“夫人被钝器所伤,衝击之下伤了右脑,不过好在没有什么大碍,休息片刻,开些方子调理就好了。”
医者收拾者箱子,南仲侧头看着昏迷的人,心中卸下了一口气。
“哦对了,夫人应当受了不小的惊吓,等夫人醒来大人还是要多陪陪才好,也不要说些过重的话言语刺激。”
南仲点点头,“有劳医者了,空山!”
空山进来将一袋酬金给了医者,与医者一同出了门。
远山与扬芷柔紧着心候在门口,见空山进去又出来后亮着眼睛,“夫人如何了?”
“诸位大人放心,夫人已经没有大碍了,有那位大人陪在左右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这位医者倒还挺会做人,见到伤也没有多问,这些人的身份他也没有去好奇打探。
隻将救死扶伤摆在了第一位,所以他出门时远山又奉上了双倍的酬金谢恩。
南仲俯下身将她身上的被褥盖紧,蹲在了床头。
子淑额头上绑着缠药的带子,伤口处的白色微微泛红,额头隐约可以看见在冒着冷汗。
南仲见她嘴唇也在蠕动,似乎碎碎念着什么,倾过了身子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