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你但凡有犹豫,就会这样的眼神。”
齐二附着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哥哥,我幼时还未疯,不受别人待见,冬日落了水也无人搭救,是她所搭救,还给了吃食。”
萧元宏不知道齐二这个公府公子,儿时过的如此凄惨,“怎么我不知你儿时过的这样苦?”
“我认识你之时都是几年后的事情,那时哥哥做了官,嫂嫂进了门我的情况才有好转。也是你走后我才装疯。”
“怎的你和那相府有所牵连?”
萧元宏叹了口气,“父亲的儿子中,未婚配,适婚者,就我一人。”
齐二大醒,“是要你,娶国相的女儿子宁小姐?”
萧元宏点头。“八成是国相的意思,父亲也应允了。”
“那你呢?”齐二问得有点迫切。
“我成婚,你怎么眼眶子都红了,我自然是不愿意的,一个我见都没有见过的女子。”
齐二把紧着的一口气松了,“子宁小姐是不错的,可是相府。”齐二朝萧元宏摇摇头。
“我知道,可如今父亲宠爱妾室,嫡母让我利用相府,坐上君主位。”
元宏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喉,“他朝我活下来回到江淮登了那大殿,我定将你请去做我的相。”
萧元宏的话还迟迟在吴世齐的脑海里回响,吴府前后两院的人也没有议论什么。
世子来了公府,这吴家上下都知道了,世子扔了一句话,让众人的疑心没有落到吴世齐身上。
“我这儿时的小伴怎的就疯了。”
后来,江淮候的世子到了王都一世就传开了。
君王赐了宅子,还封了官,意思是要留着世子在都。
但凡带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世子是做质子来了。可就算是质子,人家也比众多人高贵上一层。
江淮候的嫡子,若将来赐还江淮,那可是一国之君。
齐二吩咐着吴阳把吴家宗祠院中的人都遣走。
面对着吴世基的排位,吴世齐拿着酒,眼眶是红润的。
“原先兄长是最先发现齐二装疯,却没拆穿,也没问。”齐二顿着一句一句的咬字。
“吴家置身于这子姓天下中,安能一世太平,疯了好,疯了好。这是那日吴阳从您与嫂嫂谈话中偷听来的。”
“兄长教我识字,给我找先生,教授我这天下大道。”
齐二纵是疯傻,日子过不下去,这十七年来也未曾含过泪掉过泪。
“可如今,川家兄妹,一个杀您,一个救我。”
齐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俯首,“兄长放心,嫂嫂定代为照顾好。”
齐二的聪明,终究没在实际遇过,直到后来他才发现,他所想保护的人,都在他眼前所消失。他谁也护不了,包括自己所喜欢的人。
国相府摔了一地的碎陶片,倒了一堆的青铜器,就差倒几个奴隶了。
“我不嫁!死也不嫁。”
“你没见过小世子,又怎么知道小世子如何呢,就嚷嚷着不嫁。”
“妹妹,江淮候世子,温文尔雅,带人谦和,还未及冠,又尚未娶妻,是个良人。”
“我管他好看还是丑,总之我不嫁。”
“胡闹,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难道你放着未来一国之君的正妻不做,你要做那将军府的妾?”
“是,我就是给南仲哥哥做妾我也不会嫁给什么世子。”
“你!”子川知道拗不过这个女儿,甩袖离开。
子邺踏着不多的空地弯弯绕绕到了子宁身旁,“好妹妹,来日方长,若实在不想嫁,咱就不嫁。”
子宁放下手中的陶罐,扑到兄长怀中哭泣了起来。
子邺心中也是不想妹妹嫁什么世子的,如今世子虽为质子留都,可是总是要放还的,江淮这么远。
“好妹妹,明日我就要赴任去治理黄河水患,你若有事就捎信,找姨母也行。”
子宁在兄长怀中连连点头,算是应着不舍而听了话。
“将军。”南秋瞧着自家主人的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睛。
南仲依旧趴在床上,这多日都未曾下来,朝会都没有去,瞧着这伤,怕是要个半月才得好。
“这幸好是冷天,要是这大暑天,非烂了臭了不可。”像疼在自己身上一般,南秋实在不忍。
“好了,外头有什么消息没?”
“将军想听何消息?”
南秋知趣的退出去了。
南仲把头埋到床的内边。“以你想必是对王都了如指掌。”
“你可知,你那好妹妹,被王做主许给了江淮候的世子。”
“江淮候?”南仲这才把头转回正面子淑。
“昨夜淮候世子就已经入了都见了王,今早朝议说了,萧元宏授了上卿,淮候家的彩礼都已经在路上了。”
南仲预感,此事定没有那么简单,“以子宁的性子,怎会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子。”
“是啊,她当然不许,下午便大闹了一场,本事可不小呢,宁肯给你做妾,也不愿做人家公候的妻。”说这个话的时候,子淑的眼睛未曾眨一下的盯着南仲。
见南仲没有反应才继续道;“此事惊动了老王后,硬生生把王的旨意驳回,免了这场婚。”
“淮候驳了面子,怎肯?”
“淮候大度,隻觉子宁小姐尚且年幼,说世子可以等到小姐愿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