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发热我出现了,所以你想试一试今晚你发热我会不会出现?
我就这这里苏意,我就这这里。
可是我……我碰不到你,我……
我求求你,别这样苏意,求求你起来注射抑製剂,求求你。
发热有多痛苦,只有oga最了解,痛苦到极致,真的就像是成千上万隻蚂蚁在皮肉骨缝里爬,真是恨不得撞死在当场一了百了!
她被迫经历过无数次,她甚至因此而精神失常!
苏意,别这样,苏意!
别让我眼睁睁看着。
别让我这么难受。
灵魂会不会心痛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看着苏意这个样子,她无比的后悔,后悔不该一时衝动暴露自己!
她为什么不在苏意摸上她的脸时躲开?为什么不在苏意寻找她的时候躲开?为什么不直接离开再也不回来?
你看看你把苏意害成什么样子了?
都是你为了一己私欲,都是你贪图那一时的悸动!都是你的错!
她悔不当初,她恨不得替苏意受罪,哪怕让她灰飞烟灭也好,只要苏意别这么折磨自己!
她好后悔,她真的好后悔!
然而后悔又有什么用?
她和苏意的感应就这么断了,比她当初的车祸还要突然,断在了她那个还没来得及写出的“爱”,好像冥冥之中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活着时你是泥,苏意是云,你们云泥之别,你配不上苏意。
死了你是鬼,苏意是人,人鬼殊途,哪怕苏意喜欢你又怎么样?你什么都给不了她,甚至连帮她注射一下抑製剂都不能。
你已经死了,就不要再来祸害苏意了,你的存在对她只有伤害。
苏意难受了整晚,到最后神情恍惚地抱着床头柜撞,却也始终没有注射那近在咫尺的抑製剂。
她悬浮在苏意身前,眼睁睁看着,心如刀割,她终于深刻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死了,再也不能跟活人有交流。
第二天起来,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的苏意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公司,临走前注射了抑製剂。
一个人撑起那么大一个集团,并不是容易的事,哪怕手下有很多能人协助,很多事依然需要亲力亲为。
尤其,苏意刚刚辞退了杨文真,新提拔的秘书虽然也是她秘书团的成员,可终究不如杨文真和苏意有默契。
苏意很累,每天从早忙到晚,还有数不清的应酬。
记忆里,苏意不是什么应酬都接的,可从那天起,除了撞了的应酬,苏意通通来者不拒。
跟着苏意两点一线地忙碌,苏意忙着工作,她忙着看着苏意,尽管她看着也没用。
苏意再也没有打开过和她相关的视频,不管是那晚新录的,还是那张聚点成像的脸型视频。
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打从最开始苏意就感觉不到她,只是自己胡思乱想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如果真的是梦,该有多好,隻她一个痛苦,好过两个都难受。
除夕到了,苏意终于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中午和员工们一起下班离开,开着车去了城郊的疗养院。
那晚的大雪之后,地上的雪就再也没有断过,还没来得及融化就又新下了一层,道路上的雪被清洁车撒盐清洁干净了,可路边却还有很多积雪,一层堆一层,新雪压旧雪,旧雪埋藏在深处,已经千疮百孔。
路上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苏意开得很小心。
疗养院里住着赵舒颜和周姨,周姨只是陪客,怕疗养院的护士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专门过去照顾赵舒颜的。
原本疗养院是不允许这样的,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家疗养院现在已经是苏家的产业之一,院长当然不敢不同意。
到了疗养院,她漂浮在苏意身侧,一路跟着进了赵舒颜的病房,赵舒颜抱着苏意父亲的照片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斜风裹着细雪刷在窗棂。
“母亲,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过年。”
周姨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背着扛着,站在门口等着苏意带着赵舒颜离开。
赵舒颜却像是没听到似地,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
苏意上前揽住了赵舒颜的肩膀,轻轻把她转过身。
“我们回家过年,母亲。”
苏意的声音很轻,所有的温柔像是都用在了赵舒颜身上。
赵舒颜随着苏意走到了门口,突然浑身颤抖着抱紧照片蹲了下来,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不,我不能走,老公还在这儿,我不能走。”
苏意俯身安抚道:“那就带着父亲一起回家,好吗?”
赵舒颜摇头激动道:“不要!这里很安全,家里很危险,老公说不能回家!家里有坏人,会杀了老公的!我不能回家!”
苏意还想再说什么,赵舒颜却已经惊恐地转身跑回去,钻到了病床底下。
苏意赶紧跟过去,蹲在地上,扒着床边安抚床底下的赵舒颜。
“家里只有我,有徐叔、徐二叔,还有周姨和方医生,没有坏人,放心吧。”
赵舒颜依然抱着照片蜷缩在并床底下拚命摇头:“不要,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周姨放下东西叫了主治医生过来,主治医生也没办法把赵舒颜从床底下哄出来。
主治医生对苏意道:“病人的精神很脆弱,你们必须得顺着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千万不要硬来,她想着床底下,那就先让她待着,等她自己想出来的时候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