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不止是一千万,如果用财富带给人类的喜悦程度来衡量,苏意至少得是几亿亿。
几亿亿,几亿亿啊!不是几亿,也不是几百几千几万亿,而是几亿亿!
这么多钱突然砸在你头上,你能不高兴?除了杠精爱抬杠假装不高兴,谁又能真的不高兴?
苏意问她喜不喜欢她,她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喜欢死了好吗?
她喜欢苏意!她喜欢!
但是喜欢≠暗恋,她也不想选择暗恋,她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像活着时那样什么都憋在心里?她就不能明确的表示喜欢吗?
她想表达,准确的表达,而不是苏意给她答案让她选。
她甚至连“喜欢”都不想用,她想用“爱”,她爱苏意!
是的,她……爱苏意。
她起身飘到苏意身后,看着苏意纤瘦的背,知道那浴袍下遮挡着怎么漂亮的蝴蝶骨,也知道袍带系住的是怎样不盈一握的腰肢。
她抬起手,指尖穿透浴袍,轻轻碰触着苏意,蓝紫色的电流流窜在浴袍底下,那是静电根本无法模拟的画面。
呲呲——啦啦——
她移动指尖,一笔一划,拉得长而具体,确保苏意可以清楚分辨。
【我】
第一个字写完了,苏意垂着的眼帘微微抬起,眸底流光划过,还点在右膝的手缓缓蜷缩了起来。
她收起手,去写第二个字——爱。
她先写下第一笔,没有电流出现,她又往浴袍里探了探,又写了一下,还是没有电流。
这算什么?该交电费了?还是接触不良?
她伸手穿透了苏意的胸腔,整个人也跟着穿了过去,依然没有电流。
她已经没了调侃的心思,蹙着眉转回身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电流,也没有酥麻的感觉。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没了感应?
她又接连试探,甚至还转回头去看了一直在录的视频,视频里只有苏意一个人坐在床边,根本没有电流。
怎么会这样?
她还在思考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该怎么解决时,耳旁传来苏意的嗤笑声。
“你什么?怎么不写了?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是不想回答?”
——不是的,我喜欢你,我爱你,只是突然就写不出来了。
苏意又嗤笑了一声道:“你该不会误会什么了吧?我可不是喜欢你才问你这个,我怎么可能喜欢oga?就算喜欢,我也不可能喜欢别人的oga。”
如果换做平时,她一定不会怀疑苏意说的话,可现在,今时今刻,此情此地,她不会再傻的相信苏意说的是真心话。
不是的苏意,别这么说,我不是不想回答你,我也不是不喜欢你,我、我该怎么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她在苏意身前背后穿来穿去,试了又试,试了再试,之前一根头髮丝就能带起的电花,这会儿哪怕她把自己整个埋进苏意体内都无法再带起哪怕一丝的电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这种时候?!
她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祈求过什么,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可这一刻,她祈求上苍,不管是哪路神佛,只要能让苏意感应到她,哪怕隻让她把第二个字写完,哪怕不写完,只写一半!只要能让苏意明白那是什么字就行!只要能明白是什么字!
可黑白无常都没有,又哪来的神佛?
没有神帮她,她再也没办法让苏意感应到她。
苏意一个人孤零零坐着,等了很久,直到天光大亮,直到手机闹钟响起,苏意才仰着素白的脸环视了一圈,轻声问道:“你还在吗?”
——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
然而苏意听不到,也感应不到她一整夜都没有松手的拥抱。
苏意站起身,离开她虚无的怀抱,走进洗手间洗脸刷牙,平静的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苏意换好衣服,走到电脑桌前,轻轻一动鼠标,屏幕里重迭的脸部图片就显现了出来,苏意淡淡扫了一眼,点了关机。
她看着苏意收拾好东西,拿着包下了楼,开着车去了公司。
她跟着苏意一起开会,见客户,应酬,看着苏意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伤胃的咖啡,早上没吃饭,中午在开会,傍晚还没来得及吃饭,苏意又去应酬。
忙碌到深夜回到家,苏意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苏意洗了个澡,又是头髮也不擦就躺在了床上。
【苏意,你这样不行的,起来擦擦头髮,吃点东西,你忘了注射抑製剂,注射了再睡。】
她探手去拽苏意,拽不住,也依然没有电流。
苏意一晚上睡得都不安宁,半夜又发起热来,发热期通常三到五天,昨天才第一天,今天就不注射抑製剂,怎么可能不发热?
她看着苏意难受地在床上挣扎,想帮她,可不管她怎么碰触,都没有电流出现。
【苏意,你起来注射抑製剂啊!抑製剂就在抽屉里,你注射啊!】
明明抑製剂就在抽屉里,昨晚她看见苏意放进去的,可苏意却始终没有起来注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昨晚是意外,今晚呢?抑製剂就在旁边!
苏意,你……你该不会是在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