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指尖带起的电流绽放着绚烂的火花,她脚尖离地,微微悬浮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居然好像真的感觉到了苏意。
苏意的眼神让她着迷, 苏意的每一声询问都让她面红耳赤。
苏意……
苏意真的好美……
她情不自禁贴了过去,无风自动的长发逸散着飘渺的云烟, 她的唇轻轻贴在了苏意嫣红的唇瓣。
呲呲——啦啦——
细微的电流暴露了她,苏意长睫微颤了下,再开口的嗓音沙哑的就像海风裹着细沙。
“不可以这样, 说好了你还我, 你这样不是永远都还不清了?”
她恍惚地亲吻着苏意, 明明根本碰触不到,她却仿佛真的有了实感,苏意的声音传进耳朵,晃晃荡荡就像进了玻璃珠进了漏底的空酒瓶,她听到了动静,可根本没来得及理解就漏走了。
苏意说了什么?什么意思?
苏意好像说了“不可以”。
可是苏意的语气那么温柔,是她活着的时候从来没听过的温柔,让那拒绝听起来就像欲拒欢迎。
苏意是希望她永远也还不清吗?
如果不是的话,苏意为什么不严厉地製止她?
如果是的话,她是不是可以再过分一点?
所以,苏意是喜欢她的,是吧?
这次,她没有再自作多情吧?
之后的记忆变得旖旎又混沌,也说不清是她还苏意,还是又欠了苏意,苏意从椅子转移到了桌子,又从桌子到了床上。
大雪下了整夜,电脑开了整夜,蓝紫色的电流也绽放了整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苏意挣扎着起身去了洗手间,她不放心地跟了过去,看着苏意衝了个热水澡,换了件干净的浴袍出来。
苏意走到电脑桌前,拿起手机,调好摄像功能,放在支架上,转身坐到了床边。
“昨晚你把浴室的帐还了,但是又欠了新帐,你打算怎么办?”
她跪坐在苏意身前,任裙裾飘逸,轻轻趴在苏意膝头。
【我陪着你,直到你不需要我,可以吗?】
苏意垂眸看着虚无的膝头,探手试探着摸到了她的头上,轻轻抚摸着。
苏意指尖绽放的电流流淌在她的心间,她多想把自己的意思传达给苏意,可她知道不管她怎么开口怎么嘶喊,苏意都不可能听到。
她只能安静地趴在苏意膝头,用这细微的电流表达自己的意愿,就如苏意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
苏意道:“其实,你不还我也可以的,有些关系是不需要还的,比如,父母之于子女,父母不会跟子女计较得失。也或者,恋人之间也不会计较。”
她听着苏意的话,微微仰起下巴注视着苏意俯下的眼眸。
“如果你愿意,可以做我的干女儿,那我就不用你还了。”
苏意说得一本正经,简直像真的一样,如果不是刚跟苏意电流过,她差点就信了。
刚才还说苏意从来不会开玩笑,这就打了她的脸,怎么办,好像有点高兴,从来不开玩笑的苏意竟然跟她开玩笑?
苏意又道:“如果你不愿意,那也可以继续还,或者你要是死了之后大彻大悟,突然发现其实你不喜欢渣a,喜欢的是我,我也勉强可以接受另一种关系。”
顿了下,苏意补充道:“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必须得清楚地让我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为什么总是招惹我?为什么那么不检点?是单纯的放荡?还是早就暗恋我了?”
她微微勾起唇角,明明活着的时候见人就笑,做鬼之后却再也没笑过,今天还是第一次。
那么你呢?你都跟我那么电流过了才来问我,苏意啊苏意,你也太不检点了,你这是单纯的放荡还是暗恋我?
她从来没有这么胸口满溢过,幸福的简直不可思议,她一定是在做梦,不,怎么可能是做梦?做梦她都不敢梦到苏意跟她表白。
这已经算是表白了吧?虽然说得拐弯抹角,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她不是自作多情。
这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她抿着唇笑着,笑着笑着,眼眶越来越热,有什么从眼眶溢出还没来得及凝结就化成了云雾。
“怎么不回答?是我的问题太复杂了吗?也对,你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做了鬼就更笨了,看来是只会做判断题,不会做选择题,还得我帮你想办法。”
苏意点了点自己的左膝盖道:“左边呢,就是放荡。”
苏意又点了点自己的右膝盖:“右边呢,就是暗恋。”
她撤开身,离开苏意的膝头,看了眼左边,又看了眼右边,虽然知道该选右边,可右边并不准确。
她暗恋苏意吗?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喜欢苏意,这怎么能算暗恋?
甚至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的苏意,她脑子很乱,苏意在眼前,她也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思考这个问题。
她唯一确定的是,她喜欢苏意。
这个答案根本不需要怀疑,哪怕以前从没想过也不敢想,只要苏意问,她就能回答。这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她喜欢苏意可以随时随地,根本不需要准备也不需要思考。
苏意这么美这么好这么优秀,还用思考?开什么玩笑?
这就像是,有人给你一千万问你开不开心,你还用思考吗?当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