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涧清:“错本来就在你,为什么要躲避?”
程颜没忍住转回身, 声音拔高:“我是躲避吗?我明明是难受!”
“你不喜欢我对你说谎,我一直都记着, 只有正月初八那次, 我没有对你说另一个安排, 你丰富又睿智的大脑就开始进行匪夷所思的排查, 甚至还质问我对你认不认真!”程颜真的觉得委屈,“现在你还不允许我生气吗?”
程颜一副被冤枉的伤心样, 现在看起来比她更生气难受,君涧清又诡异地平静了些。
思路也开始有条不紊了,君涧清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颜:“我不想告诉你不行吗?”
“……”
一片沉默之下,君涧清的脸色又有些难看:“为什么?”
程颜别开脸:“没有为什么,这种事情也没有非要告诉你的必要,祭拜这种事情,有人去不就行了吗?还分一个两个吗?”
一句话让熄灭的怒气火苗再此燃烧。
君涧清极力克制,语气仍有些冷:“你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不是这个。”
程颜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几秒过后又重新看向君涧清,试图去拉她的手:“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我们先不要聊这个了好吗?如果你真的想去祭拜,明年我们一起去,好吗?”
君涧清躲开了她,谁让刚才程颜甩开了自己。
程颜坚持不懈,又试图去牵了两次,均被躲开。她抿了抿唇,再次去牵,这次牵上了。
君涧清的手很凉,一路凉进了她心底。
“这边海风有点大,我们先回车上,好吗?”
“我不冷。”君涧清拒绝,又平静地问:“你真的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这个问题让程颜有点焦躁:“我——我已经给出了解释,是你不相信。”
只是一个忌日的祭拜问题,她不想告诉君涧清,没必要而已。
更甚至她还在想,君涧清那么聪明,为什么这次不能察觉出自己不说就是因为不想说。
为什么就不能体贴地忽略这个问题?
君涧清:“……”
她心口微堵,其实问题的焦点已经转移到程颜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为什么会不想告诉自己,可程颜抵抗的态度如此明显。
她到底还有什么要瞒着自己的?
难道她们不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吗?
毫无保留地对自己,就这么难吗?
思绪纷杂,终究,君涧清还是退了一步。
她口气生硬道:“回去吧。”
程颜闻言并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心底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
她默不作声地牵着君涧清的手往回走,快到上车的地方时,低声说:“给我点时间,可以吗?”
君涧清侧头看了她一下,没有说话,手却反握上了她的。
程颜把她的手再度牢牢拽在掌心。
回去的路上,车上的氛围平静而沉闷。
车上放着舒缓的音乐,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程颜透过窗户看着飞速倒退的景色,心底感到十分愧疚。
今天本就是一个对君涧清而言特殊的日子,却好像被自己搞砸了。
身边的人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贴着她,捧过她的脸,轻轻吻了一下,“别多想了。恋人吵架很正常。”
程颜闷闷地嗯了一声,把她揽在自己怀里,这样君涧清就看不到自己的眼泪了。
路程很短,住所很快就到了。
刚吵了一架,两个人都消耗了很多能量,到了海边别墅后在沙发上互相依偎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收拾好心情。
“你在车上是哭了吗?”柔软细腻的手指不知不觉抚摸上程颜的脸,指尖在她的眼角按了按。
程颜微赧:“……我都把你按在怀里了。”
君涧清浅笑,心情变得稍微好了点:“你应该让我看到你哭。”
这样我才会心疼你,才不会在以后逼问你。
程颜的目光看向佣人,她们正在摆放餐具,“没必要,哭有什么好看的。”
君涧清揽着脖颈下压,在她眼角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那就不看了。”她说,“走,去吃饭。”
两人解决完午餐后,又上楼休息了一个小时,下午两点半的时候穿戴整齐地从别墅出发,到附近逛一逛。
上午的波浪在海风的加持下看起来更大了,翻起的浪花让人忍不住侧目。
但现在程颜已经能平心静气地欣赏了。
她们牵着手在海边散步,脱下鞋子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惬意。
中途程颜松开交握的手,蹲下去用手指代笔,在这片平坦的沙滩上描绘着文字。
——程颜?君涧清
幼稚的语言却代表最朴素的想法。
而君涧清也并不嫌幼无聊,像程颜一样蹲下身,她含着笑意问:“是不是少了什么?”
程颜看着自己的杰作:“少了什么?”
君涧清没回答,而是和她一样。
慢慢地,程颜写的那行字下面又多出了几个字。
——永远幸福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