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颜说:“我和你吵又不是要你让我滚的。”
“……”
君涧清的心跳过快,从来没觉得程颜竟然能这么气人。
“你和我吵架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不是让你滚还是让你留下洗鸳鸯浴吗?”
程颜说:“差不多吧。”
君涧清太阳穴跳了跳:“?”
程颜的声音已经恢復正常,道:“吵架也是沟通的一种方式。不破不立,我和你吵架就是为了和你更好的沟通。”
可今夜的君涧清实在被她气的不轻,平时涵养十足的人,在今夜也失去了理智,变得易怒易爆,什么也不想听,隻想让这个只会气她的女人离的远远的。
“你给我g——”
“滚”的音节还没完整发出,程颜改为用嘴巴堵她的嘴了。
别说了,君总,再说我怕你把自己气死。
一记深吻后。
君涧清双颊因为呼吸不顺生出浅浅的粉, 唇角殷红,被人用力地吻过之后看起来又红又肿,色/欲无限。
但她的神色偏偏看起来和此毫不沾边, 双眸携着怒意, 刚得到喘息尚且没来得及恢復呼吸的频率, 就扬起手高高抬起, 手臂抬起时带起一阵能吹进人心的凛冽罡风。
程颜看着她高抬却未落下的手, 抬起脸,眼睛紧盯着她, 毫不畏惧道:“君总想打我吗?也是, 都是我的错,谁让我不经过君总的同意就亲上去了呢,来吧,打吧。”
她侧过脸,给她一个方便的姿态。
她这副无赖的姿态生生地让怒气未消的君涧清气笑了。
掌风落下。
程颜睫毛颤了颤。
……
君涧清该不会真打吧?
她心底有一丝后悔,但也只有一丝。
想打就打吧, 她决不躲。
“嘶嘶嘶——嘶——别——”
脸上的肉冷不丁被人狠狠揪起, 疼得程颜直叫, 差点蹦起来。她扭过头,疼得眼里的泪花都要飙出来了, 脸上的力道却没有半分松下来的迹象。
她感觉君涧清用了毕生的力气在拧她的脸颊肉,让她痛苦的时间过了大概有一个世纪之久, 君涧清才松开手。
程颜疼的嘴巴一直发出像蛇吐蛇信子一样嘶嘶的声音, 她松手后, 程颜连忙用手去揉受苦受难的脸颊肉。
“嘶——”蛇又吐信子了。
碰也疼。
程颜怀疑自己的脸不仅是红的, 还可能是肿的。
她用手松松地捂住自己的脸,根本不敢全部放上去, 甚至还拉开和君涧清的距离,控诉道:“你为什么不打巴掌?!”
她最好了被打巴掌的准备,可没做好被拧脸的准备。
君涧清冷笑:“打巴掌?让你爽吗?”
“……”程颜大怒:“谁说我被打巴掌会爽了?!”
分明是你!
是你!某些时候疼痛感还能让你更爽!
程颜怒气衝衝地瞪着她,好似她再说什么污蔑自己的话,就要不顾红红的脸衝上去和她理论。
君涧清淡淡瞥她一眼,脸上的绯红褪去,此时的她越发像个玉雕一样的人,看起来好看却好像没有生气。
当然,如果忽略她红肿的唇的话。
她没再和程颜说话,也没再赶她出去,好像知道再呵斥对方也不会听,简直是白费力气。
同样,她也漠视了程颜的存在,不给她一分眼神。
程颜缓缓地、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脸,一边揉一边用余光注意到君涧清若无旁人地拿起睡袍去了浴室。
她自然明白自己被君涧清当成透明人了。
水声哗哗响起,程颜踮起脚轻轻靠近浴室,站在外面听声音,像是在给浴缸放水。
不愧是君总,很会享受,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泡澡。
程颜心中不忿,今天发生的事情,能说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吗?
笑话,当然不是了!
最开始分明就是两个对对方身体感兴趣的人各怀鬼胎地联系到了一起,先动心又要求别人动心的又不是她。
程颜放下舒缓脸颊肉的手,想了想,也拎起睡衣缓缓走进浴室。
然后推开门。
果然没锁,君涧清就没有洗澡还要锁门的习惯。
只是以前的程颜也不会在明知道对方在泡澡还要推门进去。
这样想着,程颜神态自若地走了进去。
泡在浴缸里的君涧清听到门口的动静,见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皱起眉,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你进来干什么?”
程颜无辜地说:“这是浴室,我除了进来洗澡还能做什么?”
君涧清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开口带着驱逐的意思:“你去别的地方洗。”
程颜:“我不,我今天很累,现在很晚了,我就想快点睡觉,你洗你的,我又不影响你。”
说着,她抬手打开了淋雨,哗啦啦地水声落下。
她侧头,看着君涧清闭上眼睛,好像睁开眼多看自己一眼多难为她一样。
甚至她自己还往水下沉了沉,漂浮起来的泡泡上,只露出了一点脖颈和脑袋。
程颜无声地呵呵笑了两下,然后说:“有什么好避的,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