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几处,宁清歌凭借记忆寻到,其中时常会瞧见自己失控时留下的痕迹,最过分的一处在盛拾月左肩,是道观被罚时,完全失去理智,用力咬下的牙印。
宁清歌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下次还是该注意些,或许可以偏头咬住枕角,而不是咬破盛拾月的肩膀。
她如此想着,手中的瓷瓶换成跌打损伤的药膏,却故意忽略肩颈,想让这个印记留得更久。
膝盖感受到些许凉意,盛拾月不禁曲了曲腿。
陶瓷碰撞声再一次响起,这是敷药结束的声响。
宁清歌正要起身,盛拾月却突然起身扑过来,直接按住她肩颈,将人压在身上,理不直气很壮地喊道:“宁清歌你轻薄我!”
那人猝不及防,只能仰躺在被褥之中,披散的发丝散乱,宁清歌却不生气,无奈看着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家伙。
可能盛拾月自个都觉得心虚,只能提高声音强调:“你趁我睡着,故意摸我!”
被冤枉的人很是纵容,隻温声道:“别跪着,等会把药擦干净了。”
盛拾月下意识“哦”了声,膝盖刚刚抬起来一点,又反应过来,用力往被褥上一跪,气鼓鼓道:“就不!”
宁清歌无奈,又对盛拾月生不出脾气,只能哄道:“那你要做什么?”
那位很是嚣张,直接反问道:“巡抚使大人难道不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道理。”
若不是还要压着宁清歌,这人估计都快双手叉腰,表示自己的狂妄了。
不过,她确实也有狂妄资本,毕竟如今的大梁,也就眼前这位能将北镇抚司的巡抚使大人压在身下,若是旁人,还未近身就被锦衣卫扣住。
宁清歌若有所思,反问:“知道是知道,可是殿下想做什么呢?”
盛拾月眉尾一抬,就道:“你摸我了。”
宁清歌点头承认,没有半点抵抗。
“你乱亲我了,”盛拾月面不改色。
宁清歌定定看着她,也不说话。
“你亲了好多下,”盛拾月努力胡说,不等对方回答,又急道:“你得还回来。”
她眼神扫向旁边,便扯过捆在床帘的绸带,床帘顿时落下一半,也不知道盛拾月在急什么,明明对方半点反抗都没有,任由她将绸带裹在双手手腕,一连几个圈,还打上了结。
做完这些后,盛拾月这才放下心来,解释道:“你们北镇抚司审讯的时候,肯定也要把犯人锁起来对吧?”
宁清歌微微点头,试探地挣了挣手腕。
嗯……
只能说有待提高。
宁清歌默默将手腕收紧,提醒自己不要太用力,以免挣脱而出,吓得某个人。
盛拾月附身而下,第一口就亲在宁清歌额头,嚷嚷道:“你刚刚亲我这里了。”
宁清歌没说话。
盛拾月再往下,咬住她鼻尖,凶巴巴道:“还亲了这里。”
宁清歌闭上眼。
盛拾月又不满,贴着她脸颊嘀咕:“宁清歌你怎么不怕?我瞧她们轻薄坤泽,那坤泽都被吓得脸红发抖。”
宁清歌明白了,原来是玩恶劣纨绔欺辱良家坤泽的戏码。
她睁开眼,如墨玉般的眼眸倒映着对方身影,温声道:“那殿下想怎么样?”
盛拾月拧着眉头,努力回想:“就是那样啊,你哭着说殿下不可以,你只是大梁的北镇抚司巡抚使,不是青楼卖笑的坤泽。”
宁清歌眼神一暗。
应该是纨绔九皇女以权欺辱朝廷命官的大戏。
她突然问道:“殿下是怎么知道这些?”
盛拾月不明所以,隻道:“青楼里经常有啊,不过我看那坤泽也不是不愿意,每次都是嘴上不行,然后身子往对方那边靠,我之前瞧见,还想上前搭救,结果却被孟四儿她们拽住,叫我不要打扰她们的雅趣。”
她刚说完就反应过来,当即不满道:“宁清歌你怀疑我?”
“我才不做这些呢,她们还没我长得好看,也不知道是谁占了谁的便宜,你难道不知道我每次都躲进湖心小船里……”
话到此处,盛拾月突然卡了词,她吞吞吐吐着怀疑:“倚翠楼之前好像没有什么湖心小船,是有一年突然动工,在中间庭院挖出深坑……”
宁清歌唇边笑意微淡,手腕缓慢一转。
盛拾月陷入思索,道:“我还和孟四儿说这倚翠楼学我挖湖造雨景,不过后头见倚翠楼在湖面架起高台,我就没有再提。”
她突然醒悟,就道:“宁清歌你是故意的!”
她此刻如同神探,直接推断道:“你看不得我和旁人贴近,便弄出个可以隔绝旁人的小船,然后摆出极高昂的价格,我性子张扬,哪里会错过它?!”
“怪不得萧景、孟四儿吐槽,说她们来倚翠阁就是为了和美人喝酒,谁会往船里跑?虽然离歌舞近了,但又摸不到,也就我这个冤大头……”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那人挣开绸带,直接起身,学着盛拾月之前的样子将人按在身下,跨坐在她腰间。
宁清歌低头垂眼,终于语气不明地说出一句:“殿下的话有些多了。”
盛拾月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沉浸在刚刚的嚣张跋扈中,顿时想要生气,可那人却附身而下,堵住她的所有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