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好在他是个大人,亦清清的喊声提醒了他,他抓着树枝,借力浮着,去把已经快失去意识的狗蛋给抱了过来。
“拉!”
岸上的几个人赶紧帮忙拉。
两人总算是成功上了岸,只是赵狗蛋儿面色惨白,眼睛闭得紧紧的,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快,给他拍背!把肚子里的水都吐出来”,有乡亲喊。
有人说,“把他倒抱着,这是水堵着嗓子了!”
还有人说,“快送公社卫生室去!”
赵二林又是拍背,又是倒立的,最后还是没法子,抱着孩子往卫生室去了。
人走了,剩下的乡亲们还在说。
“狗蛋这孩子怕是糟蹋了,造孽啊!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么个儿子。”
“还不是狗蛋儿被宠的不像话,我看到他跑河边儿好几回了,还提醒了吴翠花,让她管管她孙子,她骂我多事儿呢!”
“积点口德吧,好好一个孩子,唉,希望没事。”
……
乡亲们讲着讲着就又回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亦清清也捡起了石头。
只是她怎么也忘不了狗蛋儿那张惨白的小脸。
一个幼小的生命在她眼前即将了无声息,她却帮不上忙。
既不会游泳,也不会救人,虽然前世看过电视里演的,知道溺水急救要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但她都不会。
就跟前世面对前世自己病一样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因为狗蛋性命垂危难受,但她也尽力救了,尽人事听天命,她在这方面坦然许多。
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源于自身的恐慌,尽人事才能听天命,可要是人事都没有尽,如何去听天命?
如果今天落水的不是跟她没什么关系的狗蛋儿,而是她的亲人朋友,那时候她该怎么办?
如果这一世,她又和上一世一样生了重病,是不是只能寻求医生的帮助,对自己的病情和治疗方法却一无所知,只能听医生一遍遍说,是绝症,没有特效药,没有办法?
我不要!
亦清清坚定的对自己说。
她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即使救不了自己,也要知道病理和从哪儿寻找存活的希望,而不是听见别人一句没救了,就只能苟延残喘的等死。
学医的念头就这样突然在她心底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