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也不捡了,就坐在河边想这件事。
她想要好好的,长长久久的活着,还希望在她自己和亲人朋友的身体出问题时,能对情况有清晰的了解,所以未来当个医生是最好的选择。
这辈子现在她的身体是挺好的,还有大力丸改善体质,她有足够的精力去学习自己想学的东西。
只是上辈子在医院待了那么久,她对医院,对手术室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可能是恐惧和厌恶的,这样的她能做个医生吗?能开心的做个医生吗?
理想初定
云孤远和亦清清是差不多时间出门的,只不过一个要去河边捡石头,一个要去后山。
还没多久,他就听人说河边出事了,想也没想就跑了过来。
一路上他难得有了慌张的情绪,结果到这儿就看见亦清清坐在河滩的石头上,撑着下巴,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过去,坐在了她旁边。
“没事吧?”
亦清清摇了摇头,“没事了,狗蛋儿已经被救上来了,不过在水里待的时间太长,情况不是很好,他爹已经带他去公社医务室了,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活。”
没想到云孤远这人看着冷心冷清,其实还挺热心的,去后山了还大老远的赶过来,而且明显是拼命跑来的,这会儿气儿都还喘不匀,胸膛都湿了大片。
嗯,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亦清清收回目光,转而盯着面前的河水。
云孤远沉默了半晌,原来不是她出事了,那她刚刚皱着眉是在想什么?
他的目光落到河边那根还很新鲜的小树上,恍然明白了什么,“你尽力了就行,不要有心理负担。”
亦清清闻言笑了,“你把我想的太善良了,我尽力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那你刚刚是在想什么?”
云孤远语气柔和,带着一股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心翼翼。
亦清清这会儿确实心事重重,又想学医,又不想待在医院,更不想常常出入手术室,纠结得很。
云孤远这么一问,她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她确实想找个人倾诉,云孤远很聪明或许能有不错的建议。
“刚刚狗蛋儿情况危急,作为父亲的赵二林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明明不会游泳,还跳下河想救他,可后面两人都上岸了,狗蛋儿气若游丝,赵二林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听周围人七嘴八舌的土办法,最后还是送去了卫生室。
我就在想,若有一天,我珍视在乎的人性命攸关,或者我自己重病难治,我不想和赵二林一样手足无措,所以萌生了学医的想法。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健健康康的活到寿终正寝。
虽然医者不能自医,但好歹能了解情况,知道原理,而不是糊里糊涂的把命交给别人。
可是我不喜欢医院,也不喜欢手术室……”
云孤远看着她说这些话的样子,心底抽疼。
总感觉她仿佛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一般。
怎么有人才十几岁,就想着要寿终正寝了?明明平时那么开朗,像阳光般照进了他的心里,灿烂又美好,骨子里竟然是个悲观的人吗?
医者不能自医,那就……
他心中也悄然升起了一个决定,“学医也不一定要学西医手术,药理、药学也能治病救人。”
“对呀!”亦清清有如醍醐灌顶,除了手术,最有用的其实是药不是吗?有那么多绝症,还不是因为没有能克制病原体的药物。
而且西医不成,还有中医。
虽然因为几经歧视,后世中医发展远不如西医,但她有签到系统啊,寻找一些中医方面的地点,有意识的去寻找签到地,说不定能签出历史上的中医名士来教她呢?
就算不能,还能用签到点升级技能呢!
她要以中医为本,研究药理、制药,不用进医院,也能治病救人。
“谢谢你,云同志”,亦清清想通了,马上高兴起来,“唉呀,石头还没捡多少,不跟你说啦,回头请你吃好吃的。”
说完就背着背篓去捡石头了,还走三步,跳一步的,幼稚的不行。
云孤远仿佛看到一朵黏答答的小花儿又昂起小脑袋开始迎接阳光了,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只是这朵小花儿还太小了,迟钝的可以,只知道看阳光,却注意不到她身边的叶子,罢了,花儿还需要仔细呵护呢,再养养……
云孤远见她认认真真的在捡石头,一时也不想走,瞟到河里鱼儿翻起来的浪花儿,跑去削了一根尖木棍,挽着裤腿走到了浅水滩那边。
“哎,你会游泳吗?咋下水了?”亦清清捡了一会儿石头,回头就看见云孤远拿着一根棍子站在河里。
今儿才刚险些淹死了一个人啊,他居然就下河了。
“我会水,而且这边水浅,我看到有鱼,插两条,你不是说要请我吃好吃的吗?不如今晚请我吃鱼吧,我不会做这个”,云孤远说。
中午刚吃了整整一盘红烧鲫鱼的亦清清:“行吧,你小心点。”
看在他今天给她提了个醒儿的份儿上,连吃两顿鱼也没什么大事。
虽说他说了会水,但今儿狗蛋儿落水实在是太吓人了,她还是时不时的看瞄湖里的云孤远一眼。
见他站在水里也不怎么动,像个雕塑似的,这样能抓着鱼?
事实证明是她见识少,一个转身的功夫,他的自制简易鱼叉上,就多了一条大草鱼。
亦清清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世界,捡石头的时候,也不背着河了,余光老瞄着云孤远。
时刻注意着亦清清的云孤远怎么会没有察觉。
他微微侧过身,让她看得更清楚,没多久一条大草鱼游了过来,把云孤远的腿当成了两根柱子。
亦清清只看见唰的一下,云孤远手里的棍子就插到了水里,水花乱溅,再提起来的时候,一条大草鱼就这么被叉在了棍子上。
“厉害!”遇到他之后,亦清清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厉害了,这人仿佛无所不能似的。
两条鱼已经很够吃了,云孤远回到岸边,开始处理这两条鱼。
亦清清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是说不会做鱼吗?怎么这刮鱗的手法这么熟练?
云孤远仿佛明白她所想似的说:“我只会现烤一种做法,和烤鸡那样。”
吴翠花的歪理
搞了半天,这人只会做烧烤,还烤的不怎么好吃,难怪想学做菜,这天天烤肉吃也容易上火。
鱼处理好了,亦清清的石头也捡的差不多了,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去。
因着要帮他做鱼,亦清清想着还是光明正大的好,毕竟知青点这边搭伙做饭还是挺正常的,汤兰就和两个男知青一块搭伙做饭的。如果从后门走,反而会让人觉得偷偷摸摸了。
于是走的前院那条路,只是日头偏西,正是饭点,不知怎的前厅一个人都没有,一般这时候,几个搭伙儿做饭的不都聚在前厅吗?不晓得今天是怎么了。
哪知穿过里门才看到,一个个都在后巷呢!
几个老知青都堵在巷子里,背对着这边站着。
看位置好像离她的屋子挺近的。
“你放我过去,我非要把她屋子拆了,让她赔我孙子不可!”
“你休想,有啥事等清清回来了再说。”
亦清清皱了皱眉,看来还真与她有关,她扒开挡着的人,“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