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的责任撇得很清,示意阿宁看躺在池浅怀里的时今澜,很是友好的表示:“我不过是看时小姐受伤了,想帮忙而已。”
阿宁却明显不上这人的当,冷笑一下:“小姐还轮不到你们来帮忙吧。”
男人毫不退让,反道:“轮不轮得到……这可难说。”
“是吗?”阿宁知道时承的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时今澜,一招手,接着从她身后就走出了更多的人,西装革履下藏着的都是精壮的肌肉。
难说,也得说定。
阿宁冷眼逼近男人,将手里的卡片塞进他的口袋:“回去告诉时承,老太太说,小姐今后由她护着,谁敢动一下,就是跟余家过不去。”
余家是时今澜妈妈家,阿宁口中的老太太也就是时今澜的外婆。
一个虽然奈何不了整个时年集团,却能让时承也不好过的角色。
这样的话明摆在男人面前,他根本做不了什么。
人手带的不够,时今澜也无法一下子解决不了,他没办法,隻好紧咬了咬牙,抬手接着示意带来的那两个人,跟他走了。
草丛里又是一阵脚步嘈杂,清风顺着远处潺潺的河流吹了过来。
燥热的气氛转瞬间被吹走一半,好似刚刚的剑拔弩张并不存在。
阿宁目送男人走了,示意手下跟上,接着赶忙朝时今澜跑了过去。
她看着时今澜此刻的状况很是心痛,忙对池浅表示:“多谢这位小姐相救,把我们家小姐交给我吧。”
池浅当然知道阿宁是好人,可那时的池浅并不知道。
她的眼睛里依旧是警惕的敌意,手里环抱着时今澜,即使她感受不到阿宁的敌意,依旧紧紧的,不曾放开一下。
“这位小姐,我是小姐的助理,我跟在小姐身边已经有很多年了。”阿宁知道池浅这是不放心自己,轻声慢语的跟她解释。
“你有证据能证明吗?”池浅冷声问道。
阿宁动作利落,闻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身份证,还有手机:“这是我的证件,这是小姐刚刚跟我发的消息。”
看到这些,池浅警惕的眼神才终于是放下了三分。
证件她不会看真假,却认得自己的手机号,短信的口吻也符合时今澜的习惯。
看来这个人真的是来帮她的。
骤然一下,池浅好似卸下了全部的防备,略略松开了些时今澜的手。
可接着,又在阿宁过来要抱过时今澜的时候,又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我抱着她。”
“你们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池浅坚定,阿宁一下犯了难。
她回头看了一眼,接着从远处姗姗来迟的走来了一个人。
“阿浅,宁小姐是来帮我们的,你放心就好。”
风起一阵,温和的拂过池浅的脸颊。
她兀的抬头朝远处看去,就看到又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眼前。
元明。
那个男人也好,阿宁也罢,这些人出现池浅都没有那样的意外。
唯独元明。
池浅还记得她跟她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折臂为刀,要杀了时今澜。
只是她此刻对元明持着一种提防心态,但那时的她跟元明依旧亲厚。
在听到元明声音的瞬间,她的眼睛都亮了:“阿元!你怎么来了!”
这一瞬间,属于池浅跟元明之间的记忆如潮水般朝池浅涌来。
她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成为了朋友。
孩童的笑声穿透整个童年,蝉鸣与海浪声声接连不断,她们飞奔在海岸边,比谁都自在。
池浅回忆着,不由得心底泛起一片涟漪。
她跟元明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还考上了同一所初中高中,甚至大学,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可终究是郎有情妾无意。
只是……
池浅回忆着,莫名觉得当初元明跟自己讲的,她们认识的过程好像有些不一样。
小学……
她们不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吗?
“我在回来的船上碰到了宁小姐,给她带的路。”元明没能分辨出池浅不同的警惕,走过来,很是自然的托起了池浅的手臂,“怎么又受伤了,老师看到了又要心疼了。”
“没事啦,都是小伤,我穿两天长袖衣服,很快就好了。”池浅笑呵呵的,对此不以为然。
“你总是这样。”元明眉头皱起,无奈的瞧着池浅这幅样子,摇了摇头,接着便示意她,“走吧,阿宁小姐也要跟我们回老师家的,到时候老师治疗时小姐,我就偷偷给你上药。”
“好吧。”池浅点头,勉强算是答应了。
这人说话永远带着温和的气质,叫人没来由的想信任她。
也是有了元明作保,池浅才放心的把时今澜交给了阿宁。
纵然如此,池浅心中还是充满了疑惑。
太阳穿过依旧茂密的树梢,光影重重,斑驳的打在元明的脸上,看不清她的模样。
她是什么时候成为主系统的?
她也跟被任务者接替的人物一样,被主系统夺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