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会威胁到阿浅留在她身边的人或事,她都要清理干净。
时泓聘自觉手中还掌握着时家的权利,然过去几年时今澜不动他是她懒。
这种桎梏让她的生活没有那么的顺遂,痛苦需要延续才能不被时间消磨。
她完全是在自虐。
却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再多记住池浅一秒。
热风拂过树梢,蝉鸣声忽的高了几分。
管家太太不知道刚刚在跟谁通话,说了声“知道了”,接着便走向时今澜:“小姐,湖边的巡视组刚刚传来消息,说是在湖中发现了一隻猫,正准备处理掉。”
“猫?”时今澜正转着疲乏的手腕,听到这话目光顿了一下。
管家太太眼观鼻,听到时今澜这话,接着更细致的跟她复述自己听来的细节:“巡逻队并不确定这隻猫是从哪来的,发现它的时候它正在朝湖中心游去,是隻金渐层矮脚,看品相应该是赛级纯血种,他们拿不准主意,所以特别来询问一下。”
“矮脚金渐层,赛级纯血种。”时今澜手指轻轻辗过一片树叶,不紧不慢的说着这两个念着就觉得昂贵的词,嗤的笑了一声。
“有趣儿。”
管家太太看着时今澜的眼里就浮现出一层玩味的笑意,接着又对她道:“这隻猫的腿部好像还受了伤,小姐看需不需要叫元小姐来。”
“不用。”时今澜否定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兴致,刚刚的沉郁阴鸷被一扫而空。
“当当。”
日光穿过被吹起的窗帘,盈满了方正的房间。
池浅还在酣睡,就听到耳边传来房门敲响的声音。
她习惯性的抬起头来,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这一个动作牵扯着疼。
清晨的事情不堪回首,池浅一想起来脸就又热了起来,心也在乱跳。
她还挣扎着要不要回应敲门声,接着就听到时今澜的声音,问她:“醒了吗?”
池浅顿时清醒,生怕自己再不回答时今澜就会突然闯进门来,忙对门口回了一声:“刚醒,稍等!”
只是两个字刚一说出,池浅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是用词不对,而是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箍住了,声音的震动贴在她的脖颈上,清晰又别扭。
池浅不明所以,抬头朝一侧的落地镜看去。
明亮的镜子盛着比房间里还要明亮的光线,勾勒着池浅的模样。
那凌乱分布在她锁骨上的红印算不上什么,最显眼的还是贴在她脖颈上那棕褐色的项圈。
真皮的料子做工精细,好似量身为她打造一般,服帖的箍着她的脖子。
小小的锁正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蝉鸣叫嚣着夏日闷热, 风卷过来也无法扫去空气里的闷沉。
庄园里的佣人都换上了轻薄面料的製服,露肤度也大幅上升。
这是温度导致的结果,没有人会因此说什么。
反而如果这个时候围着围巾, 或者穿着什么高领的衣服, 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池浅看着镜子自己脖颈上那环明晃晃的项圈, 衬衫都很难掩盖住, 更何况是身上的吊带睡裙。
池浅下意识的想要找办法将这东西取下来, 可一侧的小银锁却并不是一个装饰。
她的手顺着孔眼摸过来, 在脖颈的正中央镶嵌着一颗金黄色的宝石, 银亮的圆环坠在下面,好似装饰, 又好似是用来勾链条锁扣的地方。
脑袋里闪过这样的一个答案, 池浅触碰到圆环的手好像被灼了一下。
她并不觉得时今澜是做不出这样事情的人, 只是这种被明晃晃宣示于表的行为, 令她脸颊被烧了一下。
滚烫中好似还有电流划过,穿过扣着项圈的脊柱,直抵她的四肢百骸。
“我进来了。”
正当池浅失神之际, 在门口停顿了有一会儿的时今澜推开了门。
走廊里的风涌进来,吹起池浅的长发,她甚至来不及将放在项圈上的手拿开,就看着时今澜走了进来。
这样的动作很难不让人注意到这枚项圈。
时今澜看着池浅落在她给她带上的项圈上的手,眉眼轻弯, 笑着就朝她走近。
池浅此时还坐在床上, 时今澜也随之抬腿抵在了床边。
这人的动作不疾不徐,好似一隻化作人形的猫, 眼神里带着一种沾满欲望的欣赏。
这样的欣赏让池浅承接不来,那曾贯穿她身体气息施施然落下, 清冷洁净,又如火炽热。
她就这样被时今澜盯着,身形绷紧,贴着项圈的喉咙滚得小心翼翼,生怕哪一下让她觉得眼前的画面并不完美。
时今澜哪里会看不到池浅的反应,她的眼睛就这样沿着池浅的脖颈扫下来,直到这人快屏息不住,才对她道:“好看。”
这样的夸奖,无疑是让池浅觉得高兴的。
她下意识的想谦虚的说一句“还好啦”,只是她大脑不合时宜的转的飞快,接着就意识到这枚项圈的意义,低垂下眼睛,朝时今澜吐了个词:“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