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布每天照常起床,只不过她最近都没有出诊,没有村民敢来找她治病。她想着也许该换个地方生活了。
泽布正在考虑的空檔就听见外边一震嘈杂,还是上次那几个流氓,死性不改,这次的泼妇倒是换了人,变成了断臂男人的妻子。
让她拿五千两赔偿费,不然就让她不得安宁。
“你还真是瞧得起我,我这小小的医馆你从哪里看得出来像是有五千两的样子。”泽布本就没有打算给,即使被抓了也不怕,那人自然会捞她出来。
“不给钱就用人赔,你那个小白脸走了吧!我看这次还有谁给你撑腰。”那男人说着就去拉扯泽布。
女人毕竟没有男人的手劲大,互相拉扯的时候,女人总是吃亏些。
图东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合着之前对付他的手段都是装出来的,这对着旁人一样使不出来,还说什么让人死去活来的隻多不少。
那男人边拉扯边动手,还好泽布躲的快,不然就被他搂到了腰。
图东眸色微冷,上去就给了那男人一脚,旁边几人隔的老远都听到了咔哒一声,怕是这腿已经断了。“狗改不了吃屎,我说过再让我见到你,就是死路一条,你拿我的话当耳旁是么?”说着图东手起刀落,一地殷红。
图东的狠厉让人不由的遍体生寒。
“上次我记得你也来过了对么?”图东邪睨着旁边目瞪口呆的男子,像是地狱勾魂的恶魔一般。
“大人,大人我错了,你高抬贵手放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了!!!”被盯着的男人跪在地上,头磕的邦邦响。图东仍旧毫不留情面,尸首分家。
他转头欲要解决第三个人的时候,突然被握住了手。“把刀给我。”
泽布轻声安慰,像图东靠过去,图东仍旧双目猩红,楞楞的盯着泽布。似是在思考。
泽布伸手,握在刀柄上,图东皱眉,不肯撒手。“小将军,把刀给我可好。”泽布再次开口。
“小将军?”图东喃呢一声,抬眸看着泽布。
“对,你是小将军,听话松手。”上次他隐隐觉得图东杀人的时候神态不对,可她喊他的一瞬间,他眼神又恢復清明,她自当自己是想多了。这次她却看得真切。图东怕是要入魔。
这次图东未再僵持,松开手,长剑脱落,剑身太重,泽布一时间接不住,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声响。
像是被扯到了某根弦,图东眼神恢復,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毫无表情,只是急忙上前询问泽布可有伤到。
也不摇头,看着他的眼神闪过一抹担忧。
今日已然闹出人命,即使那人关照,官府也不可能不查。图东今日出现,必然要被那人察觉,若是不赶快离开,恐有危险。想清楚其中的厉害。泽布拖着图东便往屋里走。图东本以为她要同自己说话,不成想泽布身上隻背了袋子,收拾了两件衣服拉着他就走。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图东跟在泽布身后快马加鞭。
“不知道,随意去哪里都可以,越远越好,这样我也能过两天安生日子。”泽布的声音从马背上传过来,断断续续,听的不真切,可每下都踩在他的心上,神采飞扬。他忽而想到,自己与泽布这算不算私奔。
两人行了两天一夜,从一个小城,逃到另一个小城。仍旧是沙漠中小小的一块绿洲,是天神赏赐给荒漠的珍珠。
“我们住在这里可好?”泽布回头笑着问图东。
图东只是盯着泽布楞楞的点头。在五天前他还在为独自离开而神伤。现在竟然就随着泽布到了这里,安居一隅。
“小将军之前不是还嫌我我不爱同你说话,我说了你怎地又不接话?”泽布笑盈盈的看着她,似乎往日低落的情绪被如同那些人一样,被她就在了那里,这里又是一个崭新的泽布。
“我不晓得你喜欢听什么,若是说不你想听的,若是又赶我走当如何?”图东剑眉轻拢,泽布的心思比敌方狡诈的布阵还让人难懂。
“这次不会,你是病人,到你病好之前都可以同我待在一处。”泽布说完便打马向前,在集市中穿梭,相看合适的牙子,买个居所。虽然她带的钱不多,可总不至于流落街头。
两人跟着牙子看了一天,总算找到个还算满意的,采办些用品便住下了,转天泽布又命人在院子里围上栅栏,买了隻小羊。这次的小羊比上次欢脱许多,整天咩咩的叫个不停。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小羊?”图东站在旁边,手里抱着堆青草,泽布喂小羊一点,他就递过去一点。
“那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杀人?”泽布反问他。
图东想开口否认,可又觉得这话说了也苍白,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若是他说不喜欢杀人,泽布定然当他是谎话连篇的。“逼不得已。”他低头淡淡的回了四个字。
“以后我不逼你,你可以不要再杀人了么?”泽布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去看图东。眼神带着些许期盼。
“好我以后不杀人。”图东回望他,信誓旦旦。
“嗯,表现不错,我觉得收你当徒弟,你觉得怎么样?”泽布拍拍手中的草叶站起身道。
“可我不会救人!”图东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奖励?让他一个杀人如麻的人去救人?
“谁说我要教你行医了?我们家的医学可是三代单传,传女不传男,你想要学,也得有那个条件呀!而且我在这里也不打算行医了?我想当个先生,教孩子们弹琴。你觉得如何?”泽布转身回屋,也不管愣在原地的图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