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甚至都没回应的段思远食指弯曲,扣住她的下巴尖,亲她的样子和昨晚的闻遥很像。
一口一口,像在啄。
闻遥显然很意外,她嘴上有时候没脸没皮,说的话活像老色批,实际上本人要再纯真一点。
她头往后靠,竟然在躲避。
大抵也没想到,被摁在墙上亲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呼吸都急。
段思远也不管她躲避。
闻遥被亲的昏了头。
闻遥:“…嗯…”她往后靠。
闻遥:“段思、思远…”她话被打断,她偏偏头,躲开了落在唇上的亲吻。
闻遥:“…唔…”她居然一个都没躲开。
密密麻麻的亲吻盖在她唇上、脸颊侧。
闻遥字不成句。
段思远说:“嗯?”鼻音清浅,听上去有种澄澈的干净。
闻遥想,她竟然如鱼得水?不对劲不对劲。
闻遥觉得很不对劲。
闻遥一直在让,她下意识躲,段思远问她:“你不要我亲你吗?”
在教室胡闹的时候,昨晚夜里,不都在一步一步得寸进尺的撩她吗?
坏姑娘胆子看着大。
段思远唇畔一弯:“你现在怕了?”
闻遥当然不怕。
段思远一边亲一遍低语,她说:“阿闻…生日快乐。”
低哑的声色沾染情/欲,同她平素冷静不太一样。
很多限制在昨晚就破掉了。
段思远早就不正常了,她爱慕卑微太久太久,一朝失控,竟然连自己都不想再收敛。
闻遥迷迷糊糊,却也记得:“不是…我生日早过掉了…”她看着眼睫垂敛,低头吻她的段思远,很疑惑:“你不记得了?我们前几天一起过的。”
她还给她送了个杯子。
段思远说:“我知道。”
她看着闻遥黑漆漆的眼眸和泛红发烫的耳尖,她低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她说:“是…成人快乐,阿闻。”
陈斯鸣救了闻遥,段思远知道,丁悦悦对陈斯鸣死缠烂打段思远也知道,所以闻遥挽陈斯鸣胳膊,什么话也没说的像在对丁悦悦宣示主权的做法她也能…理解。
总好过这姑娘戏精上来了,娇滴滴衝陈斯鸣喊写别的亲昵的称呼要让她能接受很多。
那些可以看到他们嬉笑打闹的很多个日日夜夜,那些听说闻遥男朋友给她送零食,也见过闻遥亲昵熟稔的样子,于是在梦里参加过闻遥婚礼的夜晚,段思远难过的吐血,还是都捱过了。
她从梦里醒来,竟然觉得同死过一次一样。
她原本以为自己没什么捱不过的。
她们昨天晚上闹得很晚,闻遥今天上课睁不开眼。寝室里的室友都走完了,闻遥还嗯嗯嗯的起不来床。
她睡眼闭合,眼睫在颤,一张如玉似的白皙小脸枕在陷进去的软枕上,睡颜安静乖巧的让她心颤。
段思远推推闻遥,闻遥半眯起眼眸看她,然后露了个笑,再环住段思远,然后头抵在她肩上继续睡,困到两眼迷离,连睁都睁不开眼。
段思远又叫她两声。
她哼哼唧唧讨饶,黏糊的嗓音软着叫她“远远”。
所以,是段思远给她穿的衣服,她给她换掉睡裙,看她洁白不染的在自己手心,给她扣上嫩粉的搭扣,为她拨好、整理衣衫,一遍一遍梳她长了很多的黑发,给她扎辫子。
闻遥身上的衣服,是她亲手穿的,闻遥黑长的马尾,是她亲手绑的,那根浅紫色的系纱蝴蝶结也是闻遥挑了很久,再由段思远系上的。
她们总是睡在一处,段思远的被窝如今都是闻遥的味道,浅浅的、带一点甜的香味。
她们早就沾染的不分彼此。
段思远不想看她落在别人手上,也不想再做噩梦,看到她穿婚纱最漂亮的样子属于别人。
那份欢愉最好别人连看都不要看。
主席台下是个破落的角落,下课铃声响了一阵之后,操场上人声渐远。
陈斯鸣以为闻遥回教室了,去三班找她。
安静的空气中,几缕喘息。
闻遥下巴支在段思远肩膀上,她不太好意思看段思远。
她被段思远环腰搂住,柔软的贴着。
半缕日光透进。
闻遥看到段思远暖融融通透色调的眼眸。
发现信封
她们的关系在无声中敲定。
闻遥想问的很多问题又忽然不想问了, 她看着段思远近在眼前的眼眸,笑了起来。
操场上风卷着落叶过。
闻遥垂眼。
她是这样奉行及时行乐主义的人,眼下高兴就是全部。
闻遥问:“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呀?”
她好像心知肚明, 又偏要再问。
段思远看她没心没肺的眼眸, 她总想把这姑娘的心掏出来看一看,看她心臟上藏着怎样崎岖的路径,能够把喜欢诡异成这个样子。
段思远点头:“嗯。”
轻轻的应声, 闻遥差点听不见。
闻遥软软缠着段思远,她头歪歪蹭在她脸颊边,呼出气息刮耳, 问了个匪夷所思的问题:“那我…如果不喜欢你了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