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中与乔装的侍卫们抽出佩剑护在己妲身侧,“保护夫人。”
此次来青郊躲风头乃是乔装来的,他们没有想到朗朗干坤下,在这王畿治理的微地竟然敢有人私下埋伏,不用说肯定是觊觎他们中间的这个年轻女子。
天子自登基便严行律法,以法治理天下,这些人还敢如此为非作歹。
费中虽任个贴身侍卫的武职,但是武功并不高,况且来人早有准备。
他们的身法一致,不像是山林盗贼,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士。
苦苦坚持了许久后,还是不敌,费中眼睁睁见着夫人被敲晕抗走,而自己重伤陷入了昏迷。
地上的颜色与旁边刚开的秋海棠一般,妖艳火红。只不过在月色下都化作了乌黑一片。
而海棠深处的另一头,有两双眼睛将这一场打斗看得一清二楚。
“需不需要喊人来救?”紫色面纱下的朱唇微动。
身前的女子抬手,“不用,你去传书于上。”
女子瞧了瞧四周,她们出来没有带几个人,而她与主子是听到了动静才过来瞧了这一幕,“这伙儿的目的是她,怕是早盯上了她,既然人已经得到了,不会在返回来的。”
紫色面纱女子未再说多余的话,“是。”消失在漆黑一片的海棠花中。
皱着的眉盯着那一片乌黑许久后轻叹一口气,转身间碰到了身后的一株海棠。
海棠枝丫被拽低了几分,伴随着人倒地的一声,海棠枝弹起复摇曳了几下而止。
总被秋风枉顾
“主子怎的也会喜欢起这火焰的红花来了。”空山站在一旁远远的看着一个高大的人流连于这满园的海棠红之中。
满园红色, 含苞待放的艳红,盛开的粉红,独南仲穿一身黑。空山知道他不是喜花之人, 也不懂赏什么花, 更没有心思。
“我没记错的话, 她院中也有一株海棠。”南仲用着不大的声音, 似乎像自语。
“夫人院中盆栽极多,应该是有一盆海棠。”
那个园子里花花草草种了一园子, 他唯独记得那一株海棠,“有一日西亳下着大雨,天空席卷飓风, 将院中的那盆新修的海棠打翻了, 但是却没有死,我之前在沫城的侯府里又见到了。”南仲回忆着,“远山告诉我, 满园花卉她唯独喜欢那株海棠,远山还告诉我,海棠有苦恋之意。”
空山呆愣在原地, 涨红着一张干涩的脸, 不敢直视南仲。秋阳顶在眉梢,脚下是他畸状的倒影。
海棠的香味极淡, 望着刚开的艳红的花瓣, 南仲久不见空山吱声,于是转过身, “你怎么了?”
空山有些难为情, 皱着一张脸,“主子, 我”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空山性子随他,心里藏不住东西,他一眼便知。
“今儿我在城中海棠苑见着远山了,隻不过他没瞧着我。”
南仲不知道,在他动身来微地不久后子淑也跟着来了,也来赏花。
南仲皱紧眉头提着腿,“这个女人!”气道一声,心中紧上几分,加快了脚下步伐,才刚到这青郊没一盏茶的功夫,“回城,你可知道她在哪?”
空山紧跟着他身后摇摇头,“主子您让我办事,事情要紧就回来了。”
她将眉头再次紧上几分,转头,怒视,“将剩余的人派出去找她。”
空山愣住,不明所以,“夫人她出门应当会带忘归楼的人吧。”忘归楼里的十余位女子的厉害空山是见识过得,“而且她是主子您的夫人,那微氏也”
南仲心中慌乱,急切,“你怎知那微温峤没哪个心,他总共才见过她几次,又记得她多清楚。”
女子多不上堂,微温峤又是一方诸侯,相见的机会自然少了,按正面算,微温峤记得的只有风月楼那一夜。
子淑一袭红衣给他的印象极深,若不是她是镇南侯之妻,任他人之妻他定会想办法抢了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步跨上棕色的马,骏马伸起前肢嘶鸣一声,穿梭在布满海棠的道上,身后映照着落日的光芒,向城中奔去。
城中各处角落有着小小的骚动,不被人察觉。日落西山,红色与黄色交织的光芒洒在城墙上,石砖如同金子一般发着耀眼的光。
南仲望着太阳已经落山的屋檐一角,天色阴暗,焦急道:“可有找到?”
空山纳闷的摸着头,“奇了怪,微地主城也不算大啊,找遍了各家酒馆客栈就是没有”
“莫不是回去了?”空山抱着侥幸道。
“不可能!”南仲急声否定。
与此同时奔袭千里的快马于入夜抵达沫都,从密道进入了王宫。
王宫东大门停着的马车启动了,远远看去是四匹骏马。这架马车常停于王宫东大门,天一放白就出现在此直到日落深夜后才会离去。
铜铃声清脆,车内吴世齐伴着微弱的灯火看着一卷卷地方呈上来的奏折。
“今日公子怎么回的怎么早?”吴阳握着马鞭回头道。
吴世齐放下手中的竹简微一侧头看着那一箱的奏折,头大,“不知有人和王说了什么,王将折子都扔给了我让我自行决断就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