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个中正的人,不过中正之人也会存有私心的,己妲觉得这样的人才可靠。
“若以对外划分,便可分为主战派与主和派,师长镇南侯与天子是主战派,而丞相与太师则是主和派。”祖伊又怕她听不懂,“也就是对外扩张还是对内整治,强攻还是怀柔。”
“那大人又是主张什么?”
祖伊未加思考,“伊若选,也会站在丞相一方,怀柔。”
她装作不懂政治,“为何?”
“今商已式微不如从前,纵使王大力发展军力,将奴隶释放让其成为士卒,但是如今诸侯之盛,一味的征战更会导致国力空虚,商面对的是四面强敌。若非要强,只能等稳固了朝政,安抚了王畿外的诸侯。”
说到底,最大的祸患还是周,“今西周之势已强于商,更不得强攻。”
西周在西伯昌的带领下扩大了领土,增强了国力,故而他敢称王,敢建都城在渭水丰京。
“果然如大王所言,大人是个能人,也是个贤臣。”
夸讚的话在他侃侃而谈说着自己的政见时最为受用,祖伊笑了笑,“臣下今后,愿为娘娘鞍前马后。”
只要对国家无害,互利的事情,最是划算。
余晖耀海棠红
微地
一个便服似小贵族的男子端坐在酒馆临街的雅间内, 少顷片刻,茶温。修长的手轻端起紫色的陶杯。
“这些日子安插照主子的吩咐安插进去的人,以及附近监视的人都有了回应。”年轻人上前一步躬身俯首招手遮掩低声道:“微侯并非真君子, 只是装模作样罢了, 表面上待人温和, 招待宾客善待臣民, 实际上在暗中办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百姓们被压製不敢言。”
他喝着茶, 冷哼一声,“早在风月楼那一夜便看出来了。”
年轻人再次俯身,“微温峤年过三十, 生的貌美, 为保容颜修炼邪术。”
“邪术?”他侧头惊道。
年轻人将声音压低,出气未有声,“采阴补阳, 这些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子。”
他差点将手中的茶杯捏碎,杯子重重砸到了朱色案上将温热的茶水溅了出来。好在这家店是好店,杯子用的也是上乘, 未碎。
“早那夜我就该杀了他。”当然他不过是一时气话。“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微地虽是王畿, 可王于朝臣久居王都,对这些诸侯的管束不能亲及, 微地似乎暗中。”空山微微变了眸色, “积蓄势力。”
南仲依稀记得,“微温峤不是守成之主吗, 他怎敢在天子脚下?”
“是, 前些年微侯启用了一个从西周来的政客,此人油嘴滑舌十分会献媚, 不仅替其暗中广纳少女,还替其将表明做得严严实实的,颇有本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可微地做的实在太好了,就连天子也只是近来知道微地有动静,但天子实际上不过是让南仲去抓微氏的把柄,就算是莫须有。
因为天子要拿微氏开刀。
“西周”南仲微眯着眼睛,将焦虑写上了眉梢。
“微地与畿外的齐国交好,而齐依附商之外还臣服西周。”齐是众多地方诸国里较大的国家。
“这一年多,微侯都在寻一个人,齐侯也替其在齐国暗中搜查。”
看来吴世齐给的情报不假,他的推测也是正确的,“微温峤这色胆,真的是越来越大。”
“男人嘛,难免在美色前抵不住诱惑。”空山似乎很懂的说着。
只不过被南仲横了一眼,下意识的低了头。偷瞄着自家主子,心中小小的幽怨,说到底主子您自个还不是过不了美人那一关。
他亲眼所见,一个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将军,私下对夫人的那种温柔,那种细心,以及面对天子他尚且不惧,回到家对着一个瘦弱的女子就彻底没辙。又以隔了如此仇恨,他尚能宽怀留她在身旁。
空山不似远山那般洞察事世,也没有远山那般心思缜密细腻,他看到的只是他看到的。
“继续盯着,务必抓到把柄,最好是能将哪个背后的人控制住。”
“是。”
微地青郊就在城边,旁边数十里都归微地管辖,微地城内城外都有海棠,青郊的海棠开的最盛,但是却最僻静,也没有什么人来。
原因是这里曾是一块墓地,认为不吉利。
“这海棠苑里的海棠也不怎么样。”眼下青色面纱微动。
微地城内有一处园子,种满了大小的海棠,大的栽种在地上,小的修剪枝丫栽在盆中。
海棠苑里的海棠开的繁盛,只不过来人太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且多都是夫妻同游,她素来喜静。
“因为微地盛产花卉,而秋海棠极为特殊,开于秋日,这几日是盛期故而人多了些。”身后掩面的女子缓缓道。
“可有清净赏花之处?”
身后的紫色面纱女子转着眼珠想了想,“城西郊外有菊园,菊园最盛的只有一处应当也人多,海棠倒是有两处地方,一处是这里,还有一处是城南的青郊,可那儿是一块墓地,海棠旁就是逝者长眠的地方,多有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