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为储君先王就曾考验过他,让他去崇城,没有想到遇到了那女子。”
“可最后他还是舍弃了那女子,经过了考验!”耿少怀接替着子淑的话。
“所以天子是个聪明人。”
“我看不见得,他今日为一个女子而不顾群臣反对势要亲征,便不是聪明之举。”
放于弦上的手指微动,子淑抬头侧望,“难道在你们眼里,心爱的女子远没有天下重要么?”
耿少怀愣住,欲解释,“不是的“
“这没有可比性!”声音不厚,但是重,远远听着有一股震慑力,“百姓乃天下的一部分,女子亦是,忧国者,视天下为己任,女子也在其列。”
耿少怀想否决南仲的话,除了天下大义,耿少怀丝毫看不出这个人情感何在。
南仲嫖了一眼耿少怀,转而看向子淑。
“舍得回来了?”子淑说的很冷淡。
南仲轻挑着眉头,不悦,“这里是我家!”
“侯爷还记得这是您家呢!”
算着时日,自初秋他就没有回侯府了,有什么事都是空山回府吱一声,拿什么东西都是空山跑过来跑回去的。
他几乎与吴世齐是一个想法。
皱着的眉头拢紧,都要挤在一处了,“我不想同你争吵,天子亲征,我以副将从旁随天子北征。”
“哦,若没什么事,侯爷请回吧,我这儿不清净,怕碍了您的眼。”语气,云淡风轻。
“你”南仲再看了一眼耿少怀,滋了滋牙,“确实不清静,碍眼的很!”
甩袖扬长而去。
“他主人,他可从未将您放在心上啊。”对自己的夫人说出这番话,耿少怀再想不出比这个更无情的。
子淑明白,是气话,可即便是气话,她也是心凉几分。如这冷冷的秋风,吹过。
“你说,大商还能存之多久?”
耿少怀被子淑突然的问话问住,心中不仅担忧起来,“主人何出此言?”
子淑细想南仲多次言及商亡一事,起初她以为是酒后胡言不在意,而如今天下的局势不得不让她深思。
“取而代之的诸侯,当今又属谁最盛?”
她自始至终想不明白的是,当初南仲为何要让子昧嫁去西周,仅是联姻需要吗,何以让一个手握大权的人牺牲挚爱。还是因为南仲真就是一个将天下看的比女子重的人。如今西周的发展,让这个疑惑,渐渐明了。
对于子昧与她们之间,便就是当初自己架在商容与子涵间的断桥。
她心中更有一问。
此人究竟有没有,爱过自己。
就如子涵,至死也未有听到商容的回答。而她,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南仲的心声。
将军的心,一次也未打开吐露过啊!
国破被俘
“战场瞬息万变, 此一别,侯爷又不知几时能回,夫人真的不去送侯爷吗?”远山看着日照下的光影推算着时辰, 替她心急。
一曲终又接一曲, 远山也记不得夫人弹了多久了, 只是心中问着, 手不会疼么?
是疼的吧,可比起心来, 算不得什么。
天子亲征,以南仲为将,恶来为先锋随同, 虞起留守, 吴世齐监国。
曲停,白皙的手指红透,“北征之前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扩充了军力,北方不过都是些小部落,有象兵在鬼方也无所惧。”她将手放下, 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不是她不担心的理由。
“她回与不回又与我有何干系?”
凉薄的话,是她的自嘲, 可眼神里明明透着担忧, 远山欲言又止,想开口, 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空山远山二人跟随两位主子多年, 看着两位主子的经历,实在是比她们自己还要难受。好不容易将军死而复生二人关系已经缓和, 正当他们隻羡鸳鸯不羡仙的时候,冒出了一个风月楼花魁,待解决后王城又生了动乱,好在这动乱没出什么太大的事,反而促使那木头一样的将军也会关心起人了。
谁知那最后关头二人竟然是仇家。
远山想着这些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曲折的很。他比起空山,虽说也是因家主所救,可他多是向着夫人的。
对此,他同情也埋怨着家主,过于固执,又将天下大义看得太重,人没有了私情,那还是人嘛?远山隻觉得与那新洛宫元庆殿外的青铜狮子最是相像。
不过他也只是作为局外人的看客,顶多心中有埋怨而已。
僵局如此,虽有埋怨但他并不泄气,相信二位主子会有雨过天晴的那一天。
因为情长,没有什么仇恨是不顾一切的喜欢化解不了的,远山深信。
如子淑所言,北征之前商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提拔将领,扩充军队,建造战车,训练象阵。
鬼方善游骑马上作战最为厉害,而马匹惧象,以更强克强,大商率军压境将鬼方打得溃不成军,不久后多年的宿敌鬼方被攻克。
将鬼方攻克后,商军着手攻打鬼方周围的诸多小国,因诺大的鬼方都被商所打败所以小部落纷纷归顺,进献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