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今后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小白白!”
“”
她们仿佛又回到了微地,那个十几岁的年纪。
“哦对了,如今风月楼与忘归楼重新放还,二公子求了恩旨赎了我自由。”微氏光顾着高兴,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
徐秋白紧握住微氏的手,“如此正好,咱们离开这儿。”
“离开这儿,去哪儿?”
“天下之大,自有去处。”
微氏看着她认真说道的模样,支支吾吾道:“二公子…他的意思…是希望你留下来助他,重振徐家。”
徐秋白摇摇头,“我这二十几年,有一半都是在朝堂上过得,人心险恶,更何况。”徐秋白覆上手搭在她的手上,紧紧握住,“富贵于我皆不过是过眼云烟,如今我真正在意的人是你,我也只有你。”
又在补了一句,一眼情深,“有你,便足矣。”
微氏洋溢着笑容,如春风拂面,不仅暖人,更暖心,她觉得,没有什么是比雨过天晴让人舒心的了。
大雪连下了三日,顶着大雪哪些大臣们也要朝议,毕竟如今朝中职位空缺太多,在顶替的大臣还未选定出来,意味着他们的工作就要增多。
天子下诏以尹公吴世齐兼替国相一职,以樊无期为禁军统领。
又提拔了飞廉,恶来等一干心腹大臣,还不顾宗法礼製任用提拔了奴隶,使得千百年来第一次的奴隶为官,子受开了先例同时也触犯了那些贵族们的利益。
千百年来的奴隶制度,他试图废除,千百年来的礼製,他亦也不尊崇。
甚至在先王崩逝时原本用以殉葬的后宫妃子,奴隶,阉人,他都将此列修改。
先王征夷,又逢此乱,漠北鬼方,西边羌族皆蠢蠢欲动,于是子受又以恶来兼司工铸匠打造强力的武器。
三日的积雪刚化,吴府门前就停了一辆马车。
“公子,蓉姑娘来了,一同的还有”
吴阳退开,站在门口的是微听蓉和徐秋白,微氏喜笑,“恭喜国相大人升迁呀~”
吴世齐放下手中的宗卷,脸上既无喜悦,也无哀愁,只是当下她不知道该用何表情。
徐秋白见他模样,便想着从别的方向开导开导他,“世齐的仕途,着实让人羡慕了。”
吴世齐起身伸着右手领她们坐下,“确实让人羡慕,别人觉得我与父亲一般,不费丝毫力气就青云直上得君王宠信。”
可期间的辛酸只有吴世齐自己知道,上扬起眉头,流转着眼珠,“谁又知道我付出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吴世齐如今位极人臣,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得过日子,也不用受控于任何人。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喜。
徐秋白蠕动唇舌,也一同皱着眉,“你也不用太过悲伤了。”
“阿姐,真的不知道婉婉”
徐秋白摇摇头,“有些事,他从不让我过问。”
她确实不知道唐婉被子川弄去哪儿了,曾在事变前搜遍了整个府上都没有,徐秋白猜测,或许唐婉没有死,毕竟子川这个人不会轻易让人死,可又能将人弄去哪儿呢。
不敢肯定的事情,徐秋白不愿再去刺激这个多年后才相认的弟弟,空有希望不如彻底忘记比较好,时间也许能慢慢衝淡很多事情。
吴世齐看着坐在一起的二人,长叹一口气,“怪我自己,醒悟的太晚。”
“你不要太自责了,这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的,小姑姑她在天上也不愿意看着你这般。”
吴世齐喝了一口茶,面无笑容的点头,世为她好的人都想要她活,那她就会好好活着,“嗯。”
“这次我们来是拜别的,幸得你帮助才让我们都得以自由之身。”
吴世齐摊手摇头,“这次平乱阿姐你才是首功,本该你得到赏赐,你为了徐家已经牺牲了这么多,而我”吴世齐叹气。
“名利于我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我一生都为仇恨而活,这次我想为我心爱的人活一次。”
“真好!”吴世齐心中一阵酸涩。
大微氏又与妹妹微听兰说了许久的话,几番不舍后终于迎来离别。
望着远离的马车,吴世齐眸子渐渐变得灰暗,“我若不执意要身处朝堂,又是否不会失去这么多?”
吴世齐叹气一笑,提步转身,右脚刚轻放下,望着眼前,他便转头再次瞧了一眼刚刚马车离去的方向撇了撇眉头,“你不舍吗?”
吴世齐说话总是很温和,里面又带着关心,小微氏摇摇头,润着眸子盯着吴世齐深邃的眼眸。
“那又是为何?”吴世齐不明白小微氏那个令人心疼的表情。
“听兰只是不愿意见二公子这么伤心。”
吴世齐听着心中一颤,仍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里依旧处处透露着痛苦,于是微微吸了一口气,“抱歉,将情绪带给了你们。”
微氏再次摇头,“可难受的还是二公子,不是么?”
吴世齐低头,负在腰腹间握拳的手紧了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一会儿就要去宫里了,这几日都不会回来,家中就有劳你了。”
他是因突然想起来刚刚查看的消息中,北方有异动,也是让自己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