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子信醉迷无力压在自己身上时,她隐约感觉他胸前的柔软,遂起了疑心,还没等到确认,子信便被赶来的侍女及贴身侍女带走了。
而后她曾有过试探,而他每次的回答都很隐晦。
“是,她是徐启明徐公的嫡亲孙女。”
如今,答案已经明了。微氏心中隐隐生痛,“为什么!”
“那您姓徐您呢?”
“我是徐公长子,徐伯文,阿信的伯父,世齐的母亲,是我的妹妹,徐季冉,她们两是姐弟!”
微氏再次愣住,“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就不怕”
“你不会!”徐易说的肯定,“世齐将一切都告知我了。”
“今日过后,这个秘密已经不重要了。”又望了望沫城方向,“子川已经逼宫了,阿信等的就是今天,她为了仇恨而活,而你才是她活下去的最后。”
徐易又回头看向微氏,“孩子,不管你信不信,我知道你于阿信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人。”
微氏望着自己的伤冷笑,“重要?”
“子川,远比你想象的要阴狠,他唯有此才可以保全你,世齐告诉了我,你的伤在左胸,刀口在偏离心臟半寸,这于一个习武二十多年的人来说是绝不可能犯的错误。”
徐易停顿了一下,他想要弥补一些心中的愧疚,当初是因为的子信的出生才让他逃过一劫,“你被微侯逼亲的那日,阿信并非无动于衷,而是偷偷带了人去将微侯截下。”
微氏原本心凉,确认她是女子后更加心凉,徐易这么说,她半信半疑。
徐易知道子信伤她的心非三言两语能够缓和,“如若不然,微温峤为何安宁了多日再未找过你的麻烦。”
“这也是她的授意?”
徐易点头,“微氏温峤软弱,是个守成之主,对相府十分惧怕,他若不是借相府公子的势,如何能镇住一个诸侯。”
徐易见微氏有所动容,眼神转为哀求,“姑娘,阿信这一生都太苦了,她没有理由再继续受苦下去,也没有理由一直活在仇恨里。”
徐易的话里,有恳求她的意思,微氏轻笑,“我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女子,她是相府公子也好,徐公嫡孙也罢,都与我有何干系?”
镇南侯府攻破,里面却无一人,摔军西进,王宫城门破开。
王宫内混乱不堪,侯府府兵,王宫禁军,以及子川暗中养的的死士与天子的死士厮杀一片。
南仲奋力抵抗,子川派长杓允及众人阻挡。
城西日落时分,子川剑指天子。
天子若殒落,天下将大乱,届时以子川之势,天下易主。
“子信,还不回头!”清冷的声音从宫门传来,回旋在一片厮杀声之中。
人心险恶
王城兵变, 吓得城中百姓纷纷紧闭家门,忠心护主的大臣提刀带上府卫去营救天子与叛贼拚命,一些自守的大臣则躲在家中地窖内企图等待事情平安过去。
不过短短三天, 王城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管宫内的厮斗, 吴世齐在事变后于子淑匆匆交谈了几句就趁乱骑上马带着人就衝进了空无一人的相府。
寒冷的东风敲打在吴世齐轮廓清晰的脸上。
纵身从比人高的马上一跃, 吴世齐差点没站稳, 脚踝磕到台阶上,让她扭了脚, 不顾疼痛一瘸一拐的向前跑着。
“公子,您当心点呀。”
“搜,每个角落都给我搜!”吴世齐大声叫唤着。
许久, 相府搜了个遍连个人影都没有。
吴世齐记起, 于是从怀中拿出先前唐婉给自己的相府地图,望着地图焦急的朝后院狂奔。
阴森湿暗的地牢内,除了几堆白骨, 与墙壁上的血迹,剩下的只有墙上还挂着让人胆寒的刑具,以及冷冰冰的铜锁链。
地牢内充满恶臭。
宫内, 城墙上弓箭手自上而下开弓, 让所有打斗的人都停了手。
长杓允为护子信被南仲重伤,惹怒子川。
“长伯!”子信一声怒吼。
长杓允是这世间除了娘亲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子川剑指天子, 于是, 寂静一片。
宫门外一女子身后携忘归楼众人而来,一句清冷之音将寂静打破, 子信抬手。
竭力吼道:“动手!”
霎时, 城墙上开弓的士卒被从后赶来的禁军擒住,城楼下先前与之厮杀的禁军也纷纷都倒戈, 将子川八百府兵以及死士拿下。
几十年苦心经营,万千盘算,让子川万万没有想到,毁在了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血亲骨肉上。
“为什么?”
挨了几掌的子信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捂着流血的手臂走近,冷笑道;“是不是很气?”
接着是狰狞的狂笑,“眼看就要成功了,是不是很不甘心?”
南仲深深皱着眉头望着宫门处朝这边走来的人,走近,他不眨眼的瞧着,瞧清楚了。遂,明白了一切。
就在子川不明所以的时候,从子淑身后众人出来一个白发老人,慈眉善目。
子川将眼睛瞪得极大,抬手不敢相信的指着老人,“徐徐启明?”子川身子一僵后退几步直摇头,“不可能,徐启明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