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谁允许你这么叫了?”
“即便我已经彻底放下她,可我也不愿意你喜欢我。”南仲动着不安分的手。
子淑不懂他的意思,可至少她没有那么气了,不管酒后是不是真言,他都亲口说了,她隻当真,“你喝多了。”
怀里的人时而声音大,时而小,身体各处还不安分。
子淑冷静下来,认真道:“我问你,我于你,算什么?”
近在咫尺的话南仲听得很清楚,迷迷糊糊道:“妻子,是仲要守护的人。”
“仅此而已?”
南仲再次睁开眼,强撑自己爬起,反身将其欺压在榻上,“我不知道”
即使酒醉,他还有一分清醒,心里没有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
出现在生命里的两个人,一个爱了放手,直到放下,还有一个,时间不长不短,经历了很多,她只有感激,不敢去爱,不敢去回应。
渐渐的那一分理智都消散全无,眼神变得呆滞起来。
“那你起开。”子淑撇过头,怎么推都推不开。
南仲微撑起身子呆呆愣楞看着子淑,“你怎么脸比我还红。”
“你起不起来?”
身下的人,冬日傲梅的香气让他舒适极了,自然是不想起的,于是又懈下力气压上,“我不”
“你!”
子淑正回头与他对视,十分无奈的松了口气继续撇过头,似乎放弃了抵抗,“你爱怎样怎样吧。”
对于南仲,她是一万个狠不下心来。
许是察觉了身下人态度的变化,南仲起身下榻,娘腔着身子走到了一边的圆桌上坐下。
子淑攒紧的手松开,坐起。看着一脸失落的人失神的趴在桌上。
她起身,南仲也起身,她要出去,南仲不肯。
哪里是喝醉了的样子。
“你拦着我做什么?”
“为什么生我气?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
子淑以为他酒醒了,抬头看到他
不过是潜意识里积压的疑问而已,清醒的时候不敢问,如今醉了,酒能壮胆,也许是清醒的,待酒醒后又会遗忘吧。
她又好笑又气,“这话,不该是问你自己吗?”
子淑想要衝出去,其实不过是想要去看看水,一会儿好拉着这个满身酒气的人去洗澡而已。
似乎南仲以为她是要离去,死活都不肯她走。
不仅不分缘由的将她拉住,还将其圈进了怀中,“我不信,以前你的在乎,如今会变得那么绝情。”
子淑想要挣脱,可是她如何能敌得过这个人。
“你知道吗,师傅告诉我,我会死,我会死啊!”南仲边说着,边流泪。
不是替别人流的,是为自己,不甘,痛苦,憎恨,都是源于自己。
一个好端端的人,如此说着自己会死,恐怕是没有人会信的吧,可是子淑信。
这样绝望无助的眼神,她有什么理由不信呢,也让她明白,南仲为什么数次说自己想要死在战场上。
为他为自己,还是为子淑。
子淑想起南秋提起的话,战场,九死一生,南仲替她想的周全,英年早逝她亦可再选良人,若不想,那么死于战场是烈士,其一身功勋可佑她后半生。
南仲的功勋可遗百年,即使改朝换代,他的影响也是极大的,其后世都能受其庇佑。
虽衝动,可还是心细的。
“所以,你都这样小心翼翼吗,即使对我。”
南仲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紧紧的将她抱住,柔进怀里。
炭火灼烧下的屋子很暖,让她们从寒风中回来的身子也渐暖,安神的香雾环绕在屋内,淡淡的梅香容易让人意乱情迷。
他想说些什么,她害怕听,怕听到不愿意听的,她觉得现在就很好。
压抑着的情深,化为占有。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双唇就被堵上,唇前柔软,是被另外一双薄唇覆上,将南仲那小小的内心颤抖了一下,惊慌下是无措。
可是又觉得这感觉真好,遂不想失去,便也就没有拒绝。
安神香的香雾环绕在了房梁,绕过柱子飘入了内房。
子淑将贴掌放在他胸口的手揽上了他的脖子环住,温热柔软的舌头滑入南仲干涩的口中,为涩苦带来了甘甜。
灼热扑面而来,南仲将不敢眨眼的眼睛闭上,左手搂紧腰间,右手覆上子淑的头,披肩柔软的青丝穿插过五指的缝隙。
呼啸在耳畔的柔风变成了荒凉的秋风,滴血的五指指缝间是一望无际的天空,而这天空是那么的阴沉,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他吃力的抬起自己的头,却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身体向四周不断的流出鲜血,转头一望四周,是硝烟弥漫,尸体纵横荒芜的惨绝人寰。
南仲从这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身上的中衣很干净,显然不是昨天穿的那件,突然脑中剧痛,南仲抓着脑袋扭曲着脸。
掀开浅色罗帐,房间很熟悉,早在他醒来时闻着梅香就知道了,昨夜他睡在何处。
长杓陨,天子危
帝乙二十年初春, 长杓氏长房长杓如因罪入狱,因念及长杓氏数百年功绩,改为流放, 长杓氏长房一族降为庶人。长杓如长杓允皆失去管家之权, 长次二房并为一房, 自此长杓氏为一家皆入二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