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温峤这才擦了擦眼睛看清了周围, 火把下的微光照映着周围数十个黑衣人,黑衣人将他们前后围住。
“你们是何人”微温峤冒着冷汗滚动着喉咙,“我是微温峤。”大商境内应该没有人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劫他的东西, 难不成这些人不认识这个车队?于是自报家门。
“搜!”为首的人一声令下,似乎微温峤的自报没有任何威慑力。
吓得他以为是一些亡命山贼要动手了,于是腿一软态度大变, “有话好好说,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黑衣人夹了夹马肚子,“你若识趣, 就将今夜抢来的女子留下, 她留下我便放你生路。”
黑衣人低沉着嗓音,让微温峤辨别不得这是哪家山贼。可是他话里的意思不禁让微温峤多疑了起来, “蓉蓉不在我这, 这次”微温峤极为不甘的攒了手。
可是微听蓉的名声这么大,就算有山贼垂涎, 可他们也是不敢来劫。
亡命之徒从来不缺,可这是王都附近…
黑衣人没有理会,挥了挥手,身旁几个人便下马,将车队大小箱子以及马车搜了一个便。
回来时纷纷摇头。
“我都说了,她不在”
还没等微温峤说完,领头的人从马上一跃来到了他身前,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推进了马车内。
“微温峤,以后你再敢打她的注意,或是再去骚扰她,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黑衣人松手将脸上的黑布取下。
微温峤撑起身子,瞪着眼睛大惊呼,“子子信将军?”
相府的二公子,如今国相的独子。提到了子川,那便让微温峤胆寒了起来,“原原来,蓉蓉是二公子您看上的人!”
“住口!蓉蓉二字岂是你能喊的?”
微温峤忙的撑起身子跪趴下战战兢兢道:“是,是,是蓉姑娘。”
子信出去跃回马上拉了拉缰绳,“今夜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了,我便也饶不了你。”
微温峤从马车内跪爬出来,恭恭敬敬道:“是是是,我一定不告诉任何人,谁也不说,就算是大人他。”
就算他现在贵为微地之候,他也不敢去触碰相府的逆鳞。徐氏可比微氏要显耀的多,还不是被灭了。
微温峤还想后半生好好行乐,怎么能折在一个女子手里。
一群接着一群的人走后风月楼安静了不少。
雅间内几人席地而坐,微听蓉吩咐人将酒换成了茶。
“以前是我多有得罪。”微听蓉面容羞涩低着头倒茶。
吴世齐淡淡一笑挥手了之,“蓉姑娘说的极对,那日是齐自己做的不好,口直心快未有顾及她人所想。”
微听蓉脸露悲伤,轻轻叹了口气,犹听得心痛,“像二公子这般的人都不计较前嫌肯帮我,而他”
吴世齐看着微氏眸子里满是失望与痛苦,“你说的可是,信亚将军。”
微氏擦了擦眼角,“是我想多了,我若早知道他是相府的二公子也就不会经常去青郊找他”
吴世齐心叹,还真是一段孽缘。
“蓉姑娘,不要轻看自己,或许他有苦衷,齐觉得你一定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
微听蓉呆看了吴世齐一眼,他今日的谈吐,和以前截然不同,倒是很符合外头对吴府二公子的传言,“怪不得妹妹她对你魂不守舍的,看来公子确实有过人之处。”
吴世齐差点将喝进去的茶吐了出来,赶忙用手捂住了,“姑娘快别取笑我了,倒是蓉姑娘与兰姑娘,明明是姐妹性格却截然相反。”
“妹妹她一直都很谨小慎微,还劳公子日后多多照看了。”
吴世齐点头,“这是自然。”
翌日
天刚刚亮,子信房中炉子内的炭火几乎燃尽。
罗帐下的人趴在床上,将下巴搁在枕头上,脸色惨白,额间虚汗。
“伤可还要紧?”子川身旁的白胡子老人轻推门而入,看着子信眼角泛黑,显然是疼的一夜未睡,语重心长道:“你也别怪家主下手狠。”
“我知道的,父亲做事向来按规矩办事。我不但擅离职守,还私自行动。”
昨夜子川回来后得知子信私自带人去城南劫人后大怒,在他回来后动用了家法,狠狠的抽了几十鞭子。
即使着着厚重的绒衣,后背还是被打出了血。
“二公子也太衝动了一些,不过家主确实也下手过于狠了些。”
子信轻摇头,“这本该我受的,多谢长伯伯关心。”
子信十四岁被接回,就一直由他一直照看着,这孩子怎么样他都拿着当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长杓允出身长杓氏。
长杓氏是以铸造酿酒青铜器为业的大族,凡以青铜铸造的各种器具,大部分出自于长杓氏,其名字便是由器具而来。
长杓允望着这个年轻人,横皱着眼,实在是想不通,也不明白,于是问道:“二公子,你对那微氏,可是动了真情?”
子信埋着的头蹭起,扭动间蹭到了背,让他疼的撕咬了一声,“长伯伯我”抱紧了塞了棉絮的枕头,“信知道,我与她是绝无可能的,所以信不会再与她有来往。”
“这”长杓允楞在了原地,“不但是我没有想到,就连家主也。”随后又摇着头长叹,“这都是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