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武将出身,教了两个读书人的儿子,是不如相国您,将信亚培养的好。”
子川是文臣,儿子子信却是侍卫武官,这二人的儿子倒是继承相反了。
以牙还牙,两个老臣对峙。其他人皆不敢作声,子受看了看这两个人,朝吴世齐问道,“吴内史怎么看?”
一语打破争论,都纷纷安静了下来,吴世齐出列拱了手,“公子临危受命,是大王之信任,故全听公子言。”
吴世齐的话,他们应当听到心里去,没有偏袒父亲,也没有捧国相。
“那便由尹公负责后方的粮草,有三千人可供调动,如今还不急,尹公可先准备准备。”
由于刚刚吴世齐的那番话,吴修再拒绝恐要惹人非议。
父子两各坐马车回去,吴世齐故意让吴阳慢点赶车。
不过刚到家门就被人叫去了书房,吴世齐低着脑袋,“父亲!”
吴修看着自己平时老实的次子,不禁起疑心,“你这是何意?”
“国相乃是三殿下之师,殿下喊其相父,孩儿不能阻,但是父亲可以想,粮草督运实则是美差。”
“美差?南方多雨,且多盗贼,若一个不小心,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吴修还以为他年轻不懂战事的凶险,不像自己最先做的就是这粮草督运官。
“父亲试想,商为天下主,盗贼不敢与天下为敌,定然不敢劫军粮。再者,王上亲征,又有南仲在侧,此战必胜,父亲不仅能获得辅国之功,又能拿下这后方保护之功,两功一起”
吴世齐所说,句句在理,吴修武胜于文,似乎被吴世齐说动了。
瞅了瞅吴世齐,“如今,我已授命,这督粮是跑不了了。只不过战场凶险,如我有个不测”
吴世齐俯首跪下,“父亲有天神庇佑,定然不会有事。”
“你如今也不小了,该到议亲娶妻的年纪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大哥都”吴修扶起吴世齐。
“父亲,孩儿暂时”吴世齐是看出了这老头子生不出儿子就盘算着孙子了。“暂时没有那个心思。”
“你终归是要成亲的,原先我看好了来氏长房的次女,只不过”来氏一家都被诛,吴修庆幸自己前阵子被猜忌而不敢去张罗这件事。
“你若不想娶妻也无妨,妾室什么的,都随你心意。”
随心意?吴世齐不禁心中耻笑,“孩儿会留意的。”
瘦骨的手轻摇着小团扇,将小火扇的大了几分,背后浮上几分阴凉,“你昨夜又”吴世齐顿了口。
“是啊,你好几天都不回,床空着实在可惜。”
她的话没让吴世齐脸色好多少,食指不停的抚弄着吴世齐背后的白发,指尖刮得很轻,“怎么,老头又训斥你了。”
吴世齐放下手中的扇子,“不是,他让我娶妻!”
背后那不痛不痒的刮动突然停在中间点着不动了,之后那一点也没有了。
“那你呢?”
“我?”吴世齐转过身,“我如何娶?娶谁?难不成娶你?”
他之所以说这个话,是因他身份谁都娶不了,娶唐婉倒是可以,她可以替自己保密。但这不过是他说来笑自己的罢了。
南婉算得上是她继母了,怎么样都是荒唐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难不成你一辈子都不”
“对,此生都不会嫁娶!”吴世齐说的肯定。
“不说这个了,今晚你陪我去个地方。”娶亲的事情,他总有办法搪塞过去,只是眼下还有事情要做。
“去哪儿?”
“归楼!”
唐婉一怔,归楼?除去隐于井市的勾栏不入排名。归楼可算得上是天下排名第二的楼,座落于城南那个人烟极少的一角,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知道的知道,但是不会说。
商人建国,将利益关系都可用金钱换之,带动前所未有的经济发展,之后各行各业兴起。
其中就有,赌,色,最为暴利。归楼便是那最大的赌坊,赌客来自九州各地,赌生死,赌封地,赌人。
说她是结合勾栏与赌坊的结合也不为过,楼内还有一大特色就是一周一次供宝,由楼内出,或由外商,每次都隻供三件,获取的条件自然由宝主说了算。
最为出名的一次还是十年前,楼内供出了一个巴蜀的女子,为当天第一宝,引无数人哄抢,不惜拿城池奴隶来换,但是最后却被一个姓徐的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因规则是,交换条件由宝主所定,女子选了徐。
吴世齐只知道归楼是个天下信息库,也是人才聚集的地方,这些前尘往事这是第一次听唐婉说。
只不过徐氏这个姓让他震惊。
“对,是殷氏六族里仅次于王室的徐氏。”徐氏是商前期六氏之一,六氏共同治理,他仅此于王室,可谓是贵族里的贵族。
只不过十年前,如同现在的来氏一般。来氏不过是在商扩大之下衍生的姓氏,和徐氏差太远。
“女子进了府中不到一年,徐氏便被灭了族!”
吴世齐心中不由得一惊,唐婉言的这些,又让他联想到了什么,“巴蜀那个女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