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吴世齐这般,让进言的女子呆愣在原地,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也会心痛!
连续下了几日的雨,今日雨停了,春阳暖人心。只不过,注定不是温暖的一天。
露在外面的方鼎积满了雨水,荡着波纹。
“王,萧元宏协家眷欲潜逃江淮。”子崇匆匆赶往王宫禀报着一切。
而负手站着的帝乙正看着空荡荡的鸟笼,前不久笼中的鸟死了。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份萧元宏递过来没被批准的竹简。
“子涵公主带着府兵及来氏的护卫去抓捕了。”
“来氏~”帝乙看着自己前几日被鸟啄伤的左手。
“王?”
“宣吴修南仲进来。”
片刻。
“参见王上。”
帝乙回过身,“吴修听命,命你捉拿叛贼萧元宏,南仲从中协助你。”
“王,来氏与公主都无权私自出兵”
“杀无赦!”帝乙扔过一把自己的佩剑到吴修跟前。
南仲心中一荡,杀无赦?子宁还在其中,王这是要除掉所有人吗!
“王”
在帝乙眼神盯过来的一刻,南仲似乎明白了春宴那晚,子淑的话。
于是收回了自己想要求情的话,“遵旨。”
之前还阳光明媚的,才过了没多久天色就黯淡了下来,柔和的风也变得狂躁,将将军府琴阁中新种的盆栽吹倒了。
一个少年在整理,是那日春宴救回来的孩子,南仲见这孩子心思单纯就将他安排在了子淑的身边。
“主夫人,起风了。”
子淑从摆着一张琴的亭子南面慢步出来,风拂过她的身旁,将青丝吹起,“是啊,起风了,要变天了。”
离王都几里路的南方,一驾马车被一堆穿戴鳞甲衣的军士堵住。
“公主殿下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出兵!”萧怀景骑马走到最前方骂道。
“你们才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逃走!”
“我主乃是得了王上允许,回去见老侯爷最后一眼!”
军士里只有一名女子,骑在马上,大笑,“别在这装什么孝子了,那日你们用阴谋诡计害人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你什么意思?”子宁从马车上出来。
“你们利用虞候在江淮,假借虞候之信让子淑出城去接,从半路中拦截,害人性命!”
萧怀景后看着子宁,以及脸色苍白毫不知情的萧元宏
“我大哥哥又是怎么死的!你们忘了吗!”
来氏前不久举行了一场大丧,来氏嫡长子惨死南街巷中,至今没有追查到凶手。
“今日,我便要你们以命偿还!”
江淮早就在来氏的监视下,萧元宏如梦初醒,“你江淮变故,是你们造成的,我父亲”
“是又怎么样,我不过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不过上次你们没能杀掉该杀的人,而我则不会。”
萧元宏苦笑,原来这些,不过都是遭人算计。
子宁则是无所谓生死的大笑,“我没有杀掉该杀的人,顶多不过是她还活着罢了,总会死的。”笑而妩媚,“可是却引来了你这么大的怨恨,足以证明,死的是你很在乎的人!”
公主爱慕商容,早已经不是秘密。
她在可怜子涵。
“你!”
随后子涵也跟着大笑起来,“萧元宏,你这么听你夫人的话,可又知道她背后养着小情郎!”
吴世齐与子宁的关系,素来无人知晓,萧元宏咬牙切齿,来氏查探消息,果然厉害。
只不过感情是真,情郎是假。
“真是可怜啊!”子涵一番摇头用着戏谑的眼神,“枉费吴世齐机关算尽,拚尽全力保你性命,护你周全,只不过可惜呀,你最后还是要死!”
攻人攻心,她不仅要他们死,更要击溃这二人的心态。
子宁往后退了退,一时间没有站住,被萧元宏扶住了,“夫人!”
“放开我!”
马车上的孩啼声哇哇的响起。
子宁站稳看着子涵,“你说什么?”
“你们以为,杀人放火这么大的事情,是那么容易能够压下去的吗!”
雨夜伏击一案,事后案子匆匆了结,无人在问津,她原以为是南仲念旧情。不曾想,…
“蠢货!”
天色越来越暗,这才晌午。
数里空旷的地上被血染红了一大片,马蹄践踏了那些盛开的野花,白色的花瓣变成了血红色。
一声声呻吟惨叫,让人听着恐怖,这条路是进城必经之路,来往的人很多,如今都在远远的地方就折返不敢过了。
吴修摔军赶到,帝乙知道南仲下不了手,便隻让他从旁协助。
一声令下,“杀无赦!”回旋于天地的旨意,无人可抗。
万箭齐发!那灰暗的天空中多了密密麻麻的黑点。
箭如雨下,穿风而下,落地那一瞬间,地上发出阵阵惨叫,呻吟的声音巨大,接着越来越淡。
“不要!”远处一声回响,伴随着那三个字的余音,声音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