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几人没有留恋,将子淑拉上了萧元宏的马,挡住了众人。
马被扎了一刀,发出撕哄,狂奔的撞退了好几人。
“青衣~”子淑虚弱的伸手。
“对不起,守不了姐姐一辈子了。”青衣转身面对众人。
“追上去!”
”有我在,你们休想!”
萧元宏呼了一口很沉重的气,“元宏本不愿滥杀。”
萧元宏从来时就没有出过手,先前不过是被人抢了先机,他尚留了些不忍在心中。
但若让子淑逃了,今日之事恐再无可狡辩,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你很忠心!”嗜血的剑在倒下的人眼前滴血。
而萧元宏脚下分不清是浑浊的泥水还是鲜血,雨水将自己身上的血一点点衝散,散到了衣服全身。
“追!”
一齐人上了马。
萧元宏抬腿时脚向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抬不起来。
“你!”低头看到女子死死抱住自己脚时,萧元宏闭了眼。
再拔起剑时已经上了马。
人还没有跑远,能隐约看见,“弓箭!”
已经顾不上活捉不活捉了,死人总比逃走的人要好。
弦上的箭出去了,前方的黑影倒下,而马仍然继续狂奔着。
子淑本就受了伤,萧元宏这一箭的刺痛让她再无力气的摔下马。
雨还在下,狂风依然咆哮在这山林间,来时的路都染了血色。
子淑无力的躺在污浊的浑水上,她觉得冷,觉得累,又觉得很好笑。她在追什么,求什么,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人前人后,演的太辛苦,别人是她手中的工具,自己何尝不是被人手中的工具呢。
这是报应吗?
或许临死的时候才会想到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或事。
南仲在家时做的最多的就是在后院练武。
她常笑他武疯子,蛮力不能解决一切。
如今子淑隻觉得自己可笑,她想那个武疯子,那个木头…那个世人敬仰的大将军。
可是同时又不希望他来,敌人太多!她能感觉,明暗都有。
瀑布就在不远处,声音极大,掩盖了马蹄声。
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对周身现在发生的事情完全看不清的子淑,却听见的不远处极快的马蹄声。
好像,听见了你的声音。
萧元宏骑马靠近,心中纳闷,刚刚那一箭应该穿心,她应该死了才对。
“夫人,可别怪元宏!”于是下马,心一狠。
瀑布能遮掩马蹄声,但遮不住那王都人人都听过赤驹长鸣之声。
听马声,都能让心中为之震撼。
萧元宏挥下去的剑被一杆枪击落,若不是反应极快,这枪就刺到他身上来了。
一道闪电劈开了他们眼前不远处的松木,马上的人被印照出整个身影。
“没有想到,世子竟如此对待我南仲的夫人!”
萧元宏身后的一人骑的马惊吓到将背上的黑衣人甩下。
其他准备围上的人都害怕的往后退了。
被称为战场上的杀神,就站在他们眼前。
为了她甘愿受控
再强的人也终有倒下的时候。
“先生, 值得吗?”
稍柔和了的雨滴落在这片竹林里,衝刷着地上与血水交织的污水,刚冒出头的新芽本是绿色的。
子宁走过的地方将新芽压弯, 血水渗透进来。
一片刀剑声后, 琴声终停。众人围下的是个半跪在地上数支箭穿透身体。
染满鲜血的琴立在地上, 撑着这个将死之人。
商容微抬起头看着子宁, 子宁身旁的护卫拔剑警惕。
“虽死无悔。”
又怒又恨,子宁狠狠的甩了袖子, 她不明白,商容这样的人要为了子淑
赤驹的长鸣响彻了山林,众人只是握紧了剑防范四周, 而只有那个从小到大都会在王都等着他凯旋的小姑娘知道, 这是他的马。
子宁带着余下众人朝马声赶去,没有人在意这个跪立在尸体上一动不动的人嘴角出现的一抹笑意。
萧元宏的话很有作用,也很有震慑力, 的确,仅凭借一人之力怎可能敌过这么多人的轮番攻击。
南仲始终是人,不是神。
雨不停的打在他破损的盔甲上, 从头上流到脸颊在流到颚下, 一滴一滴流到了怀中的人脸上。
从温热渐渐冰凉,是怀中人所感受到的。
拚尽力气用长枪挑起一人后, 被人从背后划了一刀, 在脚上。
南仲跪在了地上,但是手却仍然没有松力。
萧元宏看了满地的尸体, 为了杀一个女子, 他损失惨重,这些都是精心培养的江淮顶尖杀手。
南仲对大陆的威慑不仅仅是在夷人, 西周,连江淮也是畏惧的。
对南仲的憎恨,无疑都化作了握剑的手中力气。
“战神么,今日我就要用你的血祭奠我江淮义士。”
南仲抱紧了怀里体温渐渐下降的人,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