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琳小姐早已经被惊吓, 不愿意透露, 不过,幸亏有先生。”
“齐二公子?”
吴世齐轻轻咳嗽了几句。
“索琳对先生一见倾心, 在算是我们故意设计的,使索琳小姐信任,才从口中得知了缘由。”
“父王应当不知道,这西亳勾栏不止被封的那一处,还有一处藏在市井深处,名为赚钱谋私利,实则是获取情报消息的大网。许多公族都喜欢流连其中,不仅子崇去过,连邺阿”
子受拱手低头。
“说下去。”
“邺阿曾经在勾栏内带走一个女子藏在小别院里,不仅因那女子怀了邺阿的孩子,更是邺阿喜欢过那女子。但是后来被国相知晓,不允许。让邺阿亲手杀死了,一尸两命。”
“这是诸多人的口供!”
子受只是说了一个大概,但是这个大概一听就能想象到,无奈与残忍,还有自私。
“故儿臣去调查了那名女子,从勾栏其他女子中获知她的容貌,并且描绘了下来。”
子受拿出一份卷着的葛布,赵吉接过,打开在帝乙前面。
“崇城有个画师极为有名,先生与三小姐游玩的时候求画师画了一张画,儿臣觉得里面有崇城风光,应当献给父王。”案子放在一边,子受开始讲起了在崇城所遇到的趣事。
将他口中的话进献。
两张画摆在一起,帝乙和赵吉一样,睁大了眼睛。
“世上没有相同的容貌,但是相似却是有的,稍加打扮,又披头散发,加上那迷魂的香”子受说着,吴世齐一直在注意帝乙的表情。
“儿臣想,索琳失踪,闹鬼,是一起的。”
“和想的一样,索琳小姐后来说的果然无差。”
赵吉分析前后,“他们不是要杀邺公子,是要,要他生不如死。”
“对,所以儿臣派人去查了两个人。”其实是吴世齐派人去查的。
“水镜先生与勾栏另一座院子的主人。”
“可曾查到?”
子受点头,“水镜先生是西岐人,是西岐名士,消失了多年。”
“因为过去了多年,就连西岐都很少再提起,水镜先生杨羡,精通医道,乃是九州唯一一位参悟医道之人。”
“不过,可惜的是,这位水镜先生多年前就已经逝去。”不慌不忙沉稳的语气,很符帝乙。
“是,他与虞候交好,年轻是曾为门客。”
“那这个水镜先生是何人?”
“赵宰可还记得几年前失踪的人?”
“将军的姐姐?”当年南仪的失踪,整个王都都被翻了一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一团迷雾驱散开来。
“有如此血海深仇的人不多。”
二人像是说了凶手,意思很清楚,但是又没有说是谁。
一张张画像,一卷卷记录,卷宗摆放在前。
“我想,落水地方打斗的痕迹,应该是有几名厉害的高手。”
“水镜先生应当还被某人保护这,但是后面为何落水。儿臣”
“行了!”帝乙拍了桌案。
赵吉偷偷朝子受摇了摇手。
“父王,儿臣斗胆压下此案!”
“你说。”
“无非都是一个情字所致,邺阿害人在先,况且罪首也已经不在了,我想”
“水镜先生也是情之所钟,才会如此,而夫人爱将军,不愿将军伤心,派人去护,虽最后不尽人意,但南仲将军是征夷的大将军,如今四方动荡,是万不能因为一个死去的人而动肱骨之臣。”
“那依你意思是?”
“漏半!”
将重要的抹去,留下次要的。露出一半实情!
既破案了,也不会掀起风浪,于是得到了帝乙的同意。
案件落了尾。
“父王不过想借这个案子告诉我一个道理而已!”真相掩埋于沙土,不是子受愿意看到的。
“公子不妨想想整个案件的推动!”
其实还有几点,是他们猜忌又不敢说的,子淑是如何找到南仪的,又为何不告知南仲。
吴世齐要比他看的更透彻,“王要的从来就不是结果!”
愣住的人,明白了什么。付之一笑,“哎,总之破了案,先生就在家等候父王旨意。”
旨意究竟是王恩,还是一道通向地狱的门,吴世齐不知道。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
守护想守护的人。
“一会儿我要去探望小姑姑,还有苓儿。”
“苓?”
“对,人不是你救的吗,取名萧苓,听说是小姑姑自己取的,可是跑死了我一匹好马,我总得亲自去瞧瞧。先生要不要一起?”
子受试图开些玩笑,但是仍旧没让吴世齐开怀,“齐身感不适,就先回去了。”
于是马车分道在了宫门出去第一条街道。
“王上没有为难你吧?”
“你忘了我说的吗,总往我这跑,父亲会起疑心的。”
吴世齐一卷卷查着,先前给子宁配的药方,他特多留了一份。
“我不怕他。我死了,不是还有你替我报仇么。”
吴世齐放下竹简,呆看着吴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