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我鬼迷了心窍,可是世齐是你唯一的儿了。”
吴修也想过,吴世基已经是少年丧母,没有母亲疼爱才养成那软弱的性子,如今自己再把吴婵打死。
一想到吴世齐,他更加来气,“一个痴呆儿,活了又有什么用!”吴修冷漠的将她甩到地上。
“乱棍打死!”
很快,一旁的人就开始用着仇视的眼神看自己,满院子的人没有一个人为她求情,不过也没有幸灾乐祸。冷眼旁观以及侧着身子不敢直视这场面。
齐二刚回来,大门不让进,不过他一般都是走小门,这小门也关的紧紧的,后来一听里面的事,吓得变了脸色,赶忙让吴阳爬进去开了小门,扔了手中所有的东西一路飞跑赶去。
吴修声音已经落了,粗汉手中的棍子也已经动了,齐二母子都瘦弱。
“拦住他!”
家主的话,他们当然听。
吴修看着吴世齐的模样皱眉,心想难道痴傻儿也有舐犊之情?
地上已经流淌出血了,吴世齐想开口,吴阳想动手,但都被女子一个眼神以及那最后的摇头止住了。
多少人想吴家从三公之位下去,甚至是家族败亡,疯儿好,疯儿好啊!
这句话,成了吴世齐在这个残暴的父亲,以及满屋子的宠妾歌姬里活下来的关键。
“家主,断气了。”
穿着青衣华饰宽带束腰,配玉负手而站的人转过身,无情道:“往后吴家若再有这种娇纵跋扈之人,下场就是如此。”
吴世齐挣脱着从地上一步步爬过去,原本残状的手像受刺激般好了一样颤抖着向前探。
爬至跟前,葛布做的衣不仅染了泥黄,还沾了血红,吴世齐的呼吸变得沉重,一口一口,都是从心里呼出,不停颤着的手终于触碰了下去。
终于,母亲停止了的呼吸和渐渐消失的体温让他再也止不住泪水痛哭。吴阳跟跪在他身后跟着流泪。
这些人自他疯了就再没有见过他的悲喜。
吴修被人叫住,回头一看大惊状。“家主,许不是这刺激让二公子好了。”
然而吴世齐只是哀嚎,眼神空洞了一般,吴修看着不像,还觉是白高兴了一场,“得疯儿何用。”
家主的话,管家记在了心上。吴修不知道。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自己的儿子是用怎样的一种眼神看着自己。
吴世齐知道,吴修这不是蠢,摸爬滚打到至今,怎么会看不出这些伎俩。只是因吴修眼里,从未看得起过这对母子,从未施过善。若自己是个痴傻女儿,恐怕今日也会一同被打死。
好在,母亲是聪明的,吴世齐觉得这什么所谓的公府,权势,真假。
所有人都唾弃母亲之时,只有他知道,这些人都想自己死,唯独母亲是真心疼他,至死都在护他。
以至于多年后,他在吴修临死前问了一个问题。“倘若,我是个女儿,父亲可会将我一起打死?”
吴家出了这样的事,就在都中传开,就算刻意隐瞒,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吴修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丝毫不给这母子二人留颜面。
吴婵没有位份,连妾都不是,自然入不了祠堂,写不了族谱。
吴修做的绝,尸体就在外荒郊野外挖个坑埋了,连个墓都没有。
吴世齐当着面自然不能去,还得演这个痴傻儿。
吴阳带了消息出去,齐二母亲的后事是萧元宏帮着处理的。
收买了下人,又寻了一处好地方安葬,立了牌位。只不过迟迟没有着名。
后来,是齐二刻的名,未曾添姓。
“今日见了萧世子?”
晚饭上,即使父亲二哥都在也略显空荡。
子宁自顾的吃着饭点头。
“可觉着还好”
“嗯,世子一表人才,又谦和有礼。”
今日子宁的回话到让子川颇为满意,“想来你是不反抗了。”
才吃了几口,子宁瞬间变脸。她会接近萧元宏,纯粹是想借他好出门。“淮候不都说了嘛,我还年幼。”
“你这不胡闹吗,哦,你真想人家一个世子等你几年?”
“父亲,如今她二人都年轻,不急。儿今日巡城时听人说,尹府出了事。”子信看着父妹二人就要吵起来,从中插话,转移着二人的话题。
子川将目光从子宁身上移到子信一处。
“吴世基没了后,吴修就只剩一个独子,齐二公子。可能父亲不关心,齐二多年前就疯了,是个疯子,如今成了吴府独子,他的生母在家中凭借儿子就跋扈起来,被吴修打死了。”
子宁手中的筷子落了桌,又滚到了地上。
本想说什么,可又怕责罚她儿女家吃酒,就索性什么都没说。心里的疑问全憋到肚子里了。
今天上午还好好地。况且今日上午吴世齐还关心她,母亲说没就没了。
丧母之痛,子宁和萧元宏都懂。
一波未平又一波
吴府的风波才过去了没多久,吴家嫡长子的夫人□□,失踪了。
□□虽是个疯子,但这可比吴府打死了一个连妾室都不是的女子要严重的多。
不因她是尹府的嫡公子夫人,而因其弟弟是大商的师长,大将军。
将军与其姐姐自幼相依为命,如今失踪王城怕是要翻个底朝天吧,百姓们都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