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回忆里年轻时的妻子那么像,眉目如画,一双杏眼明眸潋滟。
上次是隔着电视屏幕匆匆一瞥,今天见到真人了,苏玉尘和自己妻子站在一处,像的像是同一幅画卷里走出来的画中人。
而且傅征廉本能地觉得,苏玉尘看起来很亲切,但是多年商场浮沉经历,让他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欣赏,也只会默默欣赏,不会多表现一分。
只不过眼角余光总是偷偷瞥苏玉尘的方向,心底有一种很莫名的情绪在翻涌,又被他强行按下去了。
半响,傅征廉摇摇头,把一些无端的奇怪想发甩出自己的大脑,他笑着摸了摸鼻子,和苏玉尘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走开了,好像是去找一个打扮干练的女生说话,听他叫这个女生“佳期”。
而扶南就站在角落,一双眼睛眼眶有些红通通的,注视着这个女生。
那边的暗潮涌动自然不会被这边欣喜不已的人群所察觉。
苏玉尘把一个礼盒递了上来:“伯母您好,今天冒昧上门没有准备,小小礼物请您笑纳。”
“呦,我也有礼物呢?”沈嫱接过苏玉尘双手递过来的礼盒,满意地在手里摩挲,瞥了阮梦卿一眼:“瞧见了吗,这次我也有礼物了。”
阮梦卿无语片刻:“你怎么这也要争。”
“我当然要争了,不然以后人家俩不孝敬我怎么办?”
沈嫱特别意有所指地说了这么一句,看着苏玉尘闹个大红脸更欢喜了,指了指另一个礼盒:“抱这么紧,给沈雾的?”
“嗯。”苏玉尘红着脸,点了点头。
又乖巧,又漂亮。
一双杏眼水波流转,气质和那一双剪秋水的瞳眸一样,干净纯澈。
沈嫱莫名喜欢的不行,点点头:“沈雾应该会很开心。”
沈雾和她母亲一样,不在乎价格,只在乎自己喜不喜欢。
“谢谢,谢谢伯母。”
苏玉尘眼睛亮亮的,开始四下张望。
挑高五六米的客厅,纵贯了一二层,巨大的水晶吊灯转着流光溢彩的华芒,垂落而下。
要说年轻的时候水晶灯多庸俗,偏巧年纪大了以后才会发现这么高的层高的别苑客厅,也只有这种繁复的灯具能压得住气场。
家中家具和女主人的品味一样出色,白色的皮质沙发,精巧的茶几与壁炉,都精工的款,低调却到处都是设计元素,满目所及均是大师之作,避免了俗套的奢华,每一分每一寸都展现高雅品味。
沈家是京市老钱,豪门里的顶尖,确实名不虚传。
苏玉尘看的却不是考究的装修与琳琅满目的陈列,她一双杏眼流转间,寻的却是另一抹身影。
“找沈雾呢?”
沈嫱一眼看穿,但耸了耸肩:“我也找她呢,刚刚还在的。”
说着,沈嫱看向身边的闺蜜好友:“见到沈雾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阮梦卿脸现尴尬之色。
“刚刚看见沫筝去找沈雾了,俩人应该是闹得有点不愉快,我瞧着沈雾去你家花园那边了。”
“哦?”沈嫱别有深意地看着阮梦卿,阮梦卿脸上当即就有点挂不住了,“少看我,我也不是没管过,只不过她现在长大了,我有些管不了了,你要是有机会替我让她清醒一点,我还要谢谢你。”
沈嫱微笑:“好说。”
说着,她衝苏玉尘指了指后面花园的东面:“去吧,沈雾可能躲花圃那去了。”
躲……
这个字用的太精辟了,精辟到阮梦卿傅征廉都老脸一红。
苏玉尘对着长辈们行了行礼,抱着自己的礼物盒子快步去了指引的方向。
沈嫱对着苏玉尘的背影感叹:“多好一个姑娘,遇上我家这个混世魔王。”
阮梦卿颔首认同:“是,玉尘是个好姑娘,你以后好好对人家,别欺负人,不然我可不答应。”
“好家伙,真和娘家妈似的,”沈嫱一手抱臂一手抬起,卷着自己的鬓边发丝,轻笑:“别说,我觉得你和玉尘是真的像母女,长得太像了。”
“……”
阮梦卿微一迟疑,目光转过去,认真发问:“你是真的这么觉得吗?”
“当然了,”沈嫱哪里是会说话绕弯的人,直来直去就说了:“我建议你带她去做个亲子鉴定,瞧着可比你家沫筝更像是亲生的。”
“你可别记恨我乱说话,我只是多喝两了口酒,乱说的。”
沈嫱给自己的话打了个补丁以后,又捂唇一笑:“我也借着酒劲多说两句,你家沫筝要是像玉尘这么懂事听话,还有别人什么事儿,虽然当初咱俩怀孕生产是同一时期,生下来孩子也让她们有过很长时间接触,但是就是不合适,我们指腹为婚这种蠢事都做了,她俩还是走不到一起,这就不怨别人了。”
阮梦卿脸色变了一瞬,指着沈嫱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倒匀了气,反倒是气笑了:“大强,你这么多年以来是不是仗着米雪儿听不懂中文才能和她长相厮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