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保镖都没有反应过来,更没有看清楚她是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刀。
“我入学第一节课学的解剖。”刀刃在江宜指尖飞旋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刀尖那面正抵在保镖的心臟处:“要试试么?”
江宜会掏刀子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就连宋卿都有些意外。
保镖咽了咽口水,刀刃正抵着胸口,只需要将江宜的手再前一分就会刺破皮肉:“对不起小姐,我们”
保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清晰地感受到刀刃已经刺破了皮肤,尖锐的痛意传来。
“这里是左心房。”江宜冷冷一笑:“我只需要往上一抬,就会将你的心臟对穿,三秒毙命,神仙都救不了你。”
小小一柄银色手术刀,攥在江宜的指尖里,回廊上的灯落在刀柄上闪烁着寒光。
宋卿不知道江宜是什么时候将刀藏进袖口的,从她看清刀到刀尖抵住保镖心口的时间,不超过三秒钟。
身前紧紧护着自己的江宜身上最后一丝温柔也散去,她漏出自己从未见过的狠戾一面。
明明手中握着的是手术刀,讲出的话却如阎罗般,字字索命。
保镖感受着刀刃刺破皮肤的痛,对江宜的话深信不疑。
他妥协般抬起手,驱散着身边的人:“为小姐让路。”
站在为首保镖身后的其他人不敢动,彼此对视后有些为难。
“让路。”江宜冷冷抬起眼环视了一圈,下达最后通牒。
被死亡威胁着的保镖大着声音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满是害怕:“让开啊!出了事我担着!”
围上来的人对视片刻,纷纷选择了让路。
江宜收回手,将手术刀用指腹顶回袖口,牵着宋卿就往前走。
在与那个保镖擦肩而过时,江宜低声说了句:“抱歉。”
这柄刀是江宜拿来对付江枝的,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会用上。
没有了保镖人墙阻拦,江宜牵着宋卿顺利地走入了病房。
听见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劫后余生的保镖也顾不得体面了,拉开自己的衣襟低头查看。
刚刚被刀尖抵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印,凝结出一个血点凹槽。
江宜的手只需要再往前一厘,就会穿透最后的皮肤屏障。
可她的力道控制的刚刚好,愣是没有突破那最后的一丝丝表皮。
太恐怖了保镖咽了咽口水,攥紧衣领口叹了声长气。
还好自己让开了。
坐在床畔的江枝看着推门进来的人,表情微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宋卿快步往前,走到了宋雪意身边,看着昏睡中的人眼神里满是担忧。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仪器的滴滴声,宋雪意身上还插着呼吸机,面色惨白又憔悴。
江宜一步不离的跟在宋卿身侧,双手环胸,轻蔑地扫过正看着自己的江枝。
“你们”江枝意识到自己外面的防线失守,脸色暗了暗。
一时之间谁也没开口,宋卿专注地看着宋雪意的查房记录,视线停在十一点的休克状态时,手一顿。
这个时候自己刚和江宜被宜程颂的人带上车,可自己的手机并没有接到任何电话通知。
明明医院登记录入的是自己的电话号码,家属签字那一栏却全是江枝。
宋雪意入院这么多天,自己才第二次进病房。
不论宋卿什么时候来,永远都会被黑压压一排保镖给逼退。
如果不是今天有江宜在,自己恐怕又被那群大汉给‘护送’回原位。
“别担心,不严重。”江枝突然变了脸,轻叹了声:“卿卿,不是江妈要说你,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啊?”
江枝的电话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而自己那个时候正在和江宜
“江阿姨,我妈妈的病历记录上显示她十一点就进了手术室,您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宋卿的声音带有责问。
江枝利通自己的强权,将医院上下所有的关系都打通了。
到现在为止,自己对母亲的情况了解还仅仅停留在刚入院的阶段。
“卿卿,你非要叫这么生分吗?”江枝叹了声说:“这是你的母亲,我希望你能重视,而不是每天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只顾自己欢愉。”
她这话夹枪带棒,敲打意味极强。
江宜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冷笑道:“你也知道宋妈是她的母亲啊,那走廊里的那堆打手可以撤了吗?江市长。”
口口声声说宋卿不来看宋雪意,站在道德製高点上指着着宋卿不孝。
江宜隻觉得讽刺。
从宋雪意入院那一天起,江枝就将宋雪意的一切握在手里,每天就连面都不让宋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