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江枝的脑子要想到爆炸时,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
包间门被敲响推开,两个黑衣保镖抬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江枝表情微怔,看着失去自主意识的江宜被五花大绑着,皮带勒紧的手腕已经充血。
“先生,人已经抓到了。”保镖将肩上的人放到江钟国脚边,翻了个身漏出脸来。
江钟国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可在看清江宜脸后却有些挪不开眼。
昏迷在地的女孩五官有几分宜程君和江枝的影子,但眉眼间更多的是如自己年轻时的清冷傲气。尽管此刻女孩的脸色惨白,殷红的鲜血从发丝里顺着额角滑落到鼻梁,也丝毫遮不住她的美艳。
江钟国看着江宜的脸有些许恍惚。
上一次见,江宜才五岁,一晃二十二年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了。
看着失去意识的江宜,江钟国勃然大怒:“废物,谁让你动手的!”
被呵斥的保镖腿一软,径直跪倒下去,垂着头:“对不起先生,您说想尽一切办法将人弄来,可小姐实在是不配合,而且小姐身手极佳,我们一群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不得已才”
保镖的话音未落,重重一棍就劈头打了下来。
乌金木手杖重量非凡,跪着的保镖躲也没躲,迎头挨了这一棍子,咬着牙连气儿都没吭一声。
江枝没想到江钟国会亲自动手,看着江宜的眼神里有些同情,轻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先生。”鲜血顺着额头留下来,保镖不敢抬手擦,只能任由鲜血布满脸颊:“和小姐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当时小姐就是因为护着那个女人才不小心撞破头的”
听到宋卿的名字,江枝紧绷着的弦断了,她愤怒地转过脸问:“卿卿呢?和她同行的女孩呢?”
即使被五花大绑的江宜还在昏迷中,但江枝一心都在宋卿身上。
她无法想象如果宋卿因为自己而出事,宋雪意会有多崩溃。
正汇报到一半的保镖被打断,有片刻停顿但还是选择了忽略:“同行的那个女人也弄晕了,在车里需要带上来吗?”
“那个女孩也受伤了吗?”江枝心急如焚,追问着:“我问你话!”
可她的问询无人理会。
“不是叫你做的隐晦一点?”江钟国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我只是想看一下我的孙女。”
保镖说:“没有惊动任何人,小姐当时在江边,但是小姐晕过去时那个女人像疯了一样反击,我们怕她生事,所以就一起带回来了。”
听完汇报的江钟国摆了摆手,“等她醒了就放了吧,不要牵扯到无关的人。”
“是。”黑衣保镖说完,跪着鞠了个躬,将额头磕在地毯上,也不敢站起来,膝行离开了包厢。
包间里安静了下去,保镖跪过的地方留下一个血印子。
江枝不敢想象宋卿的伤势,更不敢想象如果宋卿受伤,自己该怎么办。
看着眼前人,江枝不敢继续追问宋卿,怕被江钟国意识到宋卿的身份特殊,如果让江钟国知道宋卿和江宜的关系江枝掐住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
“父亲”江枝的喉咙发紧:“您确定要这样把她带回京城吗?”
江枝看着已经蹲下去的江钟国正在为江宜解着绳子,眼神里满是不解。
“现在还不是时候。”江钟国为江宜解开束缚,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细心地擦拭着江宜脸上的血迹。
他的动作轻缓温柔,眼神里也满是担忧。
仿佛这些伤口不是他搞出来的一样。
“那您现在是?”江枝发现自己看不懂江钟国,细心为江宜擦拭额角的人流露出关切,看上去和寻常人家那种和蔼可亲的好姥爷没有区别。
“我只是想提前看一下你准备交给我的答卷,顺便帮你一把。”江钟国擦完,将手帕收进口袋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而且,我需要的是让她心甘情愿地上京城找我,而不是像你当年一样。”
提起当年,江枝的脸色白了些许。
当初江钟国就是用这种手段,囚禁了自己半年之久,被磋磨掉所有少女锐利的江枝绝食了七天,再醒过来时在医院里。
身侧是等待带她去做电休克的医生们。
绝食和抗议在江钟国眼里不过是个玩笑,江枝连求死的权利都没有。
为了不变成失去记忆的傻子,江枝最终还是答应了联姻。
“我明天还有会要开。”江钟国拿过手边的拐杖,沉眸看着江枝:“我隻给你一个月时间,否则就不要怪我了。”
江枝哆嗦着唇,无力地摇了摇头。
厚重的石膏限制了她的行动,肋骨处的伤口也泛起痛。
“一个月太短了父亲。”江枝试图讨价还价:“半年可以吗?半年我保证”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江钟国双手交迭在乌金木杖的手柄处,这是一个被雕刻成龙头形状的手柄,龙嘴处还沾着保镖的血,江钟国站在江宜身侧,连眼神都没给一个给江枝:“你这次没有完成任务,我会给你点惩罚,如果一个月后我看不见江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