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义气呢?道德品质呢?!”
堂堂公主殿下都立志做一个低素质的人了,那卢瑛还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道德品质吗?反正不拿擀麵杖就吃不到糖糕。向来喜欢从基本理智而言的陈洛清很快想清了这个道理,乖乖去厨房把擀麵杖拿给卢瑛,顺便还抽了双筷子。
卢瑛把大小糖粒包起,用擀麵杖把它们细细敲碎,碾成粉末。
“这些白糖本身就粗,要是不碾碎就和进面里吃起来差好大事。”
陈洛清凑在卢瑛身旁,趴桌面上聚精会神地学习和面,认真点头。
“我们今天吃甜馒头。如果吃普通馒头,就不需要掺糖,如果要吃甜馒头甜糕,那还是要掺糖。”
“要搁糖!不甜的馒头就像戒了赌的赌神,发了胖的舞圣,嗓子哑了的说书人,丢掉兵权的将军,因为腿断而隐居下来每天为生活精打细算的大侠!”
这都哪跟哪,腿断隐居精打细算的大侠说的是谁啊……卢瑛隐隐觉得不对好像被影射了似的,但手中白糖正好碾完,她也不多想,把白糖洒进盆里,搅动筷子把面和糖拌匀。
“哦!你果然要用筷子!这我要是没主动拿过来,岂不是还要我拿一趟?!”
“哈哈,这个这个……”卢瑛被人家看穿,赶紧教学吸引注意力:“搅匀了就可以倒水了。你来帮我倒,慢慢倒细细倒,我说停就立马停。”
陈洛清接到任务,好奇心战胜病气,整个人跃跃欲试。她按卢瑛嘱咐的双手提壶,慢慢倾倒壶嘴,倒出一条细细的水流。
卢瑛一遍揉面一边指导:“一边倒水一边揉,可以倒到水稍微比面多一点点也没关系,加面就是。但是切记不能加多了水又加面,面加多了又加水,这样面会硬揉不开。水就加一次,后面隻加面,不加水了。停!把面口袋打开。”
陈洛清赶紧把水壶拎开,扯开面口袋让卢大师取用。卢瑛抓把麵粉洒进盆里麵团,大揉特揉。“揉到盆里都没麵粉了,麵团光滑又不沾手,就行了。”
揉了不一会儿,麵团就如她所说,光滑柔软又没有余面。卢瑛又洒了一把麵粉盖住麵团,再把锅盖盖上盆,双手互搓,拍下指缝里的面疙瘩。
“希望今天不下雨。放在阳光里发到晚上,应该就成了。”
“哦!真是神奇!”
“学会了吗?”
“没有。”陈洛清实话实说,虽然道理很简单,但她不觉得自己学着做一遍就能成功。
“……那你把脸盆端来我洗洗手。顺便你把脸洗了好不好。”
陈洛清打水端盆,询问卢大师下一步想传授什么知识。“面让它发着,我们干什么呢?”
“睡觉。”
“啊?”
“你是在养病,当然要多睡觉。这里坐久了还是冷,洗完脸我们就睡觉。”
“行。那我们吃什么?卢大厨可有计划?”
“哼,当然有。我准备……我们睡过去,直接吃晚饭。”
“嗯……啊?!”陈洛清对卢瑛的敷衍精神感到震惊,又正好看见自己在脸盆里的倒影,脱口惊呼:“这谁啊?!”
“所以我一直叫你洗脸啊!你压根没听见是吧!”
好歹是要洗手的洗了手,该洗脸的洗了脸。两人擦净手脸,放盆拿拐爬上床准备认真睡觉。毕竟是要躲掉午餐,这一觉非得睡到夕阳西下不可。陈洛清本身就病着,靠兴致撑着欢实了一早上。此时她身子沾了床,晕眩感就卷土从来,困乏得拽住了眼帘。
“困了……小火卢子……”陈洛清就跟不习惯一个人乖乖睡了似的,翻身就去找暖床的,非常顺滑的靠肩抱腰,额头贴脸。“哎呀,暖暖和和……”
卢瑛才刚吊好腿躺平,就被陈洛清强抱攻击,这下昨晚翻滚到深夜的胡思乱想又涌上心头。
怎越抱越自然了呢?怎就越贴越近了呢?卢瑛慌乱中又有不平:怎就她不会多想不觉得哪里不太对吗?!还是说她习以为常?她以前对随便一个谁都是这样?
骄奢淫逸陈洛清!
手松松搂着腰,呼吸清淡地吹在脖子,睫毛轻柔地刷在耳根……
卢瑛闭紧眼睛,艰难吞咽干涩的喉咙。无论陈洛清怎么想,反正她胸膛里有啥东西在撞,快要忍不住了……
在卢瑛就要把持不住右手的一刹那,陈洛清忽然双手抱胸,向卢瑛身上用力顶,把自己往反向推。
“怎……怎了……”陈洛清脱离自己怀抱,卢瑛瞬间觉得滚烫的胸膛冷却下来,顿时觉得空荡荡。她几乎想一把拽住陈洛清,把这个骄奢淫逸的家伙搂回自己怀里。
“我还是别离你这么近了。别把病气传给你。”卢瑛衝动上头,陈洛清却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还在病中,有意离卢瑛远些。
“也没事……”卢瑛见陈洛清吸吸嗦嗦已经退回到自己的半边被子,怅然若失。又不能强烈邀请人家入怀,那样看起来也太奇怪了。
试想怎邀请?我没事我底子好我不怕病气你快来我怀里抱着睡你不睡我怀里我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