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理智还在拉扯,宋宜安低着眼,摸到她后颈揉了揉,轻声道:“我不想做一个道德感低下的人,这对我而言不只是人性的挑战,所以你老实回答我,那个人会介意吗?”
李怀浅浑身的火都要烧起来了,冷不丁听她提到其他人,顿时反问道:“哪个人?”
她趴伏在宋宜安胸前,稍微动了动脑筋,便是一副了然的样子,“我上次说你在外面养小妖精,你还记仇了?你怎么不自我反省一下,你要对我多点兴趣,我会怀疑你吗?”
抬头亲了亲宋宜安的眼睛,看出她向来静无波澜的眼里也多了几分带着欲念的意思,李怀浅忍不住笑出声来,又缠着她接了个吻,才压着嗓音说:“只有你一个人啊。”
宋宜安眼睛一热,脑中轰然作响。
一番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到最后宋宜安还不忘问出那个早在心里蛰伏已久,让她寝食难安的问题,“你手机为什么改密码?”
“小秘密……”李怀浅趴在枕头上,气喘吁吁地回答:“不要问,好丢人。”
宋宜安磨了磨牙,掰过她的脸狠狠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自闭了那么久又来开锁了,审核大人要不您鲨了我吧:)
28、父母
宋宜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父亲不在家,听母亲说是出门下棋了,她自己则是坐在客厅里织毛衣,看着小巧,应当是给孩子穿的。
“你表弟唐季的儿子圆圆,你还记得吧?当时带你一块儿去喝过满月酒,一转眼小孩儿都三岁了,长得虎头虎脑,还怪可爱的。”
宋母把手里的活放下,起身去给宋宜安端了水果过来,颇有些得意地说:“他妈妈说外面卖的毛衣都没我手艺好,托我织几件给圆圆秋天穿。”
做了几十年老师,光阴都献给了学校和学生,偶尔的手工艺大概是宋母唯一的消遣。她织毛衣确实有一手,各种针法都精通,还善于织一些漂亮有趣的图案,宋宜安小时候就是穿妈妈织的毛衣长大的,到现在那些衣服还压在箱底留存。
后来宋宜安长大了,母亲也上了年纪,一是怕她用眼过度,二是工作上穿衣也板正,宋母的手艺就得了闲,宋宜安也很久没穿过母亲亲手织的毛衣了。
现在有人托她织毛衣,她看起来是真的高兴,宋宜安摸了摸那件织到一半的小衣服,笑着说:“妈的手艺还是那么好,现在离穿毛衣还有段时间呢,您慢慢织,注意眼睛。”
“我知道,你爸也会唠叨我呢。”宋母也笑起来,问她:“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晚?本来以为能等你回来吃午饭呢,是路上堵车了?”
宋宜安想摇头,但也没敢说是某人太缠人,就含糊着应了一声。
好在母亲也没有多问的意思,很快就换了话题,和她闲聊起一些家长里短。
晚些时候宋父下棋回来,宋宜安将他打量了一遍,见他精神还好,总算是放下了心来,又问他:“爸,最近身体怎么样?血压问题还好吧?”
宋父喝着茶,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下头,“好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母亲在厨房筹备晚饭,父女二人都不是多嘴的性格,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更多的时候还是沉默,虽然自家人不至于尴尬,但气氛还是稍微有些凝滞。
过了半晌,还是宋父率先打开了话匣子,开口就说:“你马上三十二了吧?”
“是,十月份就三十二周岁了。”宋宜安老实回答。
宋父抬眼看她,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事先说明,爸爸不是催婚的意思,只是为人父母,还是想要了解一下你的真实想法,你目前究竟有没有成家的打算?”
“之前你和严昭分手,我和你妈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你也那么大的人了,不需要父母时刻盯着干涉。后来你又说工作太忙,暂时没时间经营个人感情,我和你妈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年轻人嘛,确实该先把事业搞扎实了。”
顿了一下,见宋宜安沉默不语,宋父又继续说:“眼见你也三十多了,我和你妈也老了,不是说一定要为你操心什么,但人到了一定年纪,总该有一定的计划,你一直这么孤零零的,我们看在眼里,心里也的确不是滋味儿。”
他叹了口气,眼神落在摆放在沙发一角的毛衣上,“你妈前几年还总说,趁着身子骨还硬朗,能帮你带带孩子,分担一些生活压力。近年来却也不说了,怕是就算到了那时候,也真是没什么精力了,只要不拖累你就足够了。”
“爸,别这么说,也别这么想。”
宋宜安眼睫微颤,坐过去贴到父亲身边,给他揉了揉肩颈,温声道:“您和妈只有我一个孩子,从小到大,你们能给我的都给了,现在我长大了,你们老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拖累两个字,倒是显得我太不孝顺了。”
“也不是这么个意思,一家人就把话摊开了说,但爸爸绝对没有要逼迫威胁你的意思。”
宋父笑了笑,脸上满是岁月的纹路,“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向来还是看得开,不然早就勒令你去相亲了,还能由着你在外头折腾?”
他一生隻得了这么一个女儿,从蹒跚学步的小小女童,到如今能撑起全家的可靠模样,他看着孩子长大,也看着孩子做选择,从来隻支持,不插手。
对于学习是如此,工作是如此,对于成家,也依旧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