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回清其实起床气蛮大的,当即就翻开被子, 语气很衝,“你最好有事,不然我打到你有事。”
季闻一个哆嗦,颤颤巍巍道:“我、我有点怕,我能牵着你的手睡吗?”
她不耐烦地正想拒绝,却对上了他的眼睛。
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他的眼睛却分外明亮。
季闻其实长得有些偏女相,属于是很漂亮的孩子。
此刻,他用着那一双鹿眼湿漉漉地看着人时,莫名激发了夏回清的保护欲。
夏回清不由自主地想起夏莫听被自己第一次吐奶吓哭的画面,直接母性大发。她沉默了,半晌,她叹口气,身体往里面挪了挪,无奈道:“……上来吧。”
季闻瞬间喜笑颜开,动作麻利地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
夏回清看了看他,又瞥了一眼监控,犹豫之下还是把被子分了一半给他。
她闷闷道:“下不为例。”
闻言,季闻蔫蔫道:“噢……”
下午因为隔的距离远,所以夏回清没能发现,此刻他们睡在一起,她才发现季闻要比自己矮一些。她忍不住问:“你多大?”
“六岁半了。”
“……”
季闻也好奇道:“你呢?”
夏回清沉默一会儿,“我比你大。”
季闻眼睛又亮了亮,“那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夏回清想了想,嗯了一声。
季闻还想再说些什么,夏回清直接一个被子蒙上去,“睡觉,别吵我。”
季闻瞬间闭嘴了,闭上了眼睛。
直到身边传来平稳规律的呼吸声后,夏回清才睁开了眼睛,微微侧身看了看熟睡的季闻,无声地叹了口气,突然就有些后悔了。
一声姐姐叫出口,羁绊就建立起来了。而在这里,感情这东西无疑是致命的。
以后,究竟会是谁死在对方手上呢?
恐惧是致命的
第二天一大早,夏回清就醒了。或许是有人一直守在监控前,她刚起床,外面走廊的喇叭就已经让她五分钟内洗漱好到大厅集合。
夏回清想了想,还是推醒了季闻,带着还迷糊的他去了大厅。
她刚到大厅就发现柳修已经在了。
柳修又恢復了那副欠揍样,一见到她就不屑地冷哼一声,怪里怪气道:“慢死了,小心睡死过去。”
夏回清不急不慢地回呛:“一句话里带两个死,看样子你确实挺想死的。”
“你!”
柳修涨红了脸,余光瞥见躲在她身后的季闻,调转了攻击对象,“哟,这不是那个哭包吗?你还活着啊?”
季闻被他吓一跳,又往夏回清身后躲了躲。
夏回清一把把他提出来,“骂回去。”
季闻声音颤抖:“我不会。”
夏回清仿佛在看傻子,“骂人都不会,要你有何用?”
季闻一噎,倔强道:“我有用的!”他转头看向柳修,“你个笨蛋!”
柳修噗嗤一下破功笑弯了腰。
夏回清感到很头疼,“你闭嘴吧,好好的骂人被你整得跟调\情一样。”
柳修笑容瞬间凝固,狠狠地瞪着她,“谁要跟他调啊!”
夏回清瞥见身后慢慢踱步而来的帕克,嗤笑一声,“那怎么?你还想跟我调?辛克莱先生同意了吗?”
柳修眉头一皱,下意识想反驳,帕克就打断了他。
“柳修,不得无礼。”
柳修:“?”
到底是谁无礼啊?
他很不服气,但是他不敢反驳伟大的辛克莱先生,只能是憋着气瞪着夏回清。
夏回清抬眼跟他对视,随后勾起一抹满含戏谑的笑。
柳修猝不及防对上她的笑,晃了晃神,而后猛地惊醒,心里暗骂:真卑鄙,竟然用美人计。
帕克抱起夏回清,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今天终于不是满身污泥了,果然宝石就是要焕发光泽才好看。”
夏回清手臂轻轻攀着他的脖子,没有说话。
反而是柳修沉不住气,嫌弃道:“就她还能是宝石?”
帕克看他一眼,淡淡道:“柳修,这是你第二次说出这么失礼的话了,再有一次你就回去你哥哥那吧。”
柳修有些难以置信,却又不敢再瞪着夏回清,隻好郁闷地低下头去不吭声了。
帕克没再搭理他,抱着夏回清上了车。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片雨林。
尽管夏回清在直升机上就已经看见了这有一片树林,但等真的站在它面前时,她还是很震撼于帕克竟然能在这里凭空创造一片雨林出来。
帕克走到雨林入口,轻轻放下她,送了一把匕首给她。然后他掏出两个髮夹,替她把鬓边过长的碎发别到耳后,又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就仿佛是一个正在鼓励女儿的慈父一样。
“我只能送你到这儿,剩下的路你得自己往里走了。只要穿过这片雨林,你今天的训练就完成了。”
夏回清看了看,问:“今天只有我们三个?”
帕克瞥了一眼季闻,“本来是只有两个的,你既然想多带一个,那就带吧。”
夏回清看都没看季闻,“哦,那我进去了。”
季闻见夏回清走了,他有些着急,但他很怕帕克,只能小心地绕过帕克,快步跟上了夏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