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言哈哈大笑:“好好好,这个赛车场我可等了三年了,你加把劲儿。”
他说完起身给两人介绍那个短发女生:“这是林诗锦的朋友,曲笑然,也是这家酒吧老板的女儿。”
孟岁朝向她打打招呼,祁诉微微颔首,明显感觉曲笑然看她们的眼神要和气不少。
难道真是和安书言有私仇?
随着时间流逝,生日宴逐渐步入正轨,最后几位没到的也都到齐,安书言在两个包间来回穿梭。
一直和他关系不错的朋友把他拉住:“安哥,我今晚给你带来一个你绝对感兴趣的美人!”
安书言已经喝了不少,闻言凑过去:“照片呢?没照片就带过来看看!”
“我一会儿送您房间里去,您亲自验货不就好了?我和她经纪人都谈好了,您放心!”
安书言摆了摆手:“成成成,滚吧滚吧。”
另一边,江惟听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太久。
她换上祁诉很久以前给她买的那件白色裙子,从早上开始,就在等自己那个无良经纪人联系她。
这个经纪人虽然是傅桥帮她找的,但爱慕虚荣,这次也是因为高价心动,才把自己卖了。
好在,中午的时候,她总算等到经纪人发来的虚假通告,让她晚上去参加一个上流人士的生日宴。
江惟听早已迫不及待,干脆提前来到酒吧,等在包间门口。
趁着安书言出来的空隙,一眼看到那个漫不经心坐在卡座里的人。
也是她日思夜想的人,是祁诉。
她比六年前还要更瘦些,但表情很淡,看着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身边挨着孟岁朝,另一边是一个她自认为的情敌,戚吟晚。
上一世她们交流过几次,但因为对祁诉不太了解,所以总是被这个女人明里暗里的炫耀亲密而恶心到。
她的祁诉,来接她了
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联系她经纪人的男人找到了她,客气地递给她一杯香槟。
“久等了,刚才安哥还找你呢,刚回来怎么样 ,还熟悉吗?”
江惟听淡淡点头,接过他手里的香槟,优雅的动作引起男人灼热地注视。
她轻瞥一眼,隻喝了一点点,然后跟着男人去所谓的“贵宾接待会场”。
实际上就是安书言今晚预定的酒店房间罢了。
祁诉被噪人的音乐吵得耳朵生疼,借着上洗手间的理由出来透气,才转过弯,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闪过走廊。
那个侧影她有些熟悉,那条白色裙子,她更熟悉。
她曾经给江惟听买过一条,独一无二的裙子。
祁诉失神地跟上去,越走越快,如这六年里的许多次一样,急切地想追上那个人,看看是不是自己所思所念的人。
江惟听感到意料之中的眩晕感,男人见状献上殷勤,目光在她腰肢流连,却不敢碰。
“江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先去歇歇吧?”
按照上一世的剧情,她会挣扎着往回走,然后撞上出来上洗手间的祁诉,因而获救。
江惟听不确定时间点,有些事哪怕是重来一次,但一处不小心就有可能和祁诉错过,她不敢赌,心跳都紧张起来。
“我……我不需要休息。”江惟听扶住额头,男人抓住她的手臂,江惟听赶忙挣脱,往回走。
她知道祁诉在哪个卡座,只需要跑到祁诉面前,或者坚持到祁诉出现,她总能得救。
主意已定,江惟听被扯住,用力挣扎才跑回转角的位置,还不等转过去,就撞进一个人怀里。
熟悉的洗衣液味道衝进鼻宫,江惟听僵硬一秒后,顷刻松弛下来。
她的祁诉,来接她了。
“祁姐?”男人一愣,讪笑着指指她怀里的女人,“这是安哥的礼物,您出来透口气啊。”
祁诉没松手,她感觉到这个女人用力抱住她的腰,十分不适地想推开,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现在推开,估计也是把这女孩推到火坑里。
她想问问女孩是不是愿意跟他走,低头的瞬间,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女孩抬起的脸收走了所有的话语。
那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右眼尾下曾被她喜欢得吻了一遍又一遍的小痣,此刻泫然欲泣地望着她,写满了可怜的味道。
尽管她现在瘦了很多很多,模样也彻底变成上一世的江惟听,但那双曾装满自己的眼睛,祁诉绝不会认错。
于是,压抑了六年的思念,如同她撑舟在降下暴风雨的海面飘摇时,被江惟听一个眼神,一个浪头把她霎时拍入腥咸的海水里。
“祁姐?”男人似在催促,把祁诉的思绪拉回。
她比江惟听更加用力地反握住她,冰寒的视线扫向男人:“我会和安书言说,这个人我看上了。”
“啊?”男人愣在原地,看着祁诉把人带走,满脸莫名。
祁诉……她不是不近男色,也不近女色的吗?怎么还突然就看上了?
祁诉一路沉默着把江惟听拉到车上,启动车子的一瞬间,却又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无法把人带回家里,更没办法把江惟听随便丢在哪儿不管,最后干脆去找了个酒店开了个房间。
江惟听悄悄揣摩祁诉的表情,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