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还有唯一的机会——时间。
听说那个女孩不告而别很多年了,祁诉似乎也正一点一点遗忘她,照这样看来,迟早有一天,她会得到祁诉,会走进她心里,把别人赶出去。
可她不懂。
祁诉收起那些东西不是因为放下,而是因为实在放不下,不愿自己睹物思人,所以压製着想念的情绪,把那些散漫的心思压缩再压缩。
六年,她真的很想她。
江惟听也亦然,离开祁诉之后,她重新开始失眠。
睡不着的时候,她就努力回想上一世自己或许可能会遗漏的细节。
推自己下楼的人似乎是个女人,她虽然裹得严严实实,但江惟听记得那个怨恨的眼神,
她自问自己没有得罪过谁,或许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就能知道最大的幕后黑手是谁。
之所以带上卫木谦,一方面是想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他,另一方面也是想能在他尚未倒向别人之前拉拢他。
还有影帝叶景驰,他上一世做的那些小动作,和对祁诉的陷害,总有一天,自己都会帮祁诉讨回来。
江惟听爬起来,循着旧习惯守到凌晨十二点,把新的一天的日历撕下来。
她已经撕了很多,这个习惯保持了六年,总算撕掉了最后一页。
明天,她就要回到祁诉身边了。
她的祁诉
“收工。”
随着最后一场结束,祁诉神伸懒腰,把明天要杀青的人员整理出来,戴上帽子从后门离开。
今天是安家的少爷安书言的二十七岁生日。
这六年,青州市的几大龙头似乎交往更加频繁,所以她们这些小辈也难免经常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聚在一起。
祁诉不喜欢这种聚会,但安书言不是别人,是她第一部电影的投资人,加上这几年的交情,她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的。
更何况,上一世她出事之后才发现,因为平时没什么社交,有些事就算想托人查探,都无人可托。
所以这一世就理解了人脉的重要性,也会维持必要的社交。
酒吧的卡座预定了两个,安书言这人虽然看似沉稳,其实玩心大,尤其他和林诗锦的合约婚姻将近,所以更不愿回去提前被束缚。
祁诉回家换了衣服,正是初秋,一到晚上天气就难免有些凉。
她拉开衣柜的一瞬间,不知怎的,目光就落在那件黑色英伦风大衣上。
轻灵舒适的面料似乎正合适穿去这种老友聚会的场合,祁诉看着它几秒,最后还是把它摘下来。里边搭了一件白色的紧身短t,随便抓了抓头髮,沾了些香水就出了门。
工作之后,她倾向于干练简约的风格,所以身边的东西大都换成更实用的东西。
无论是车子还是房子,都按照自己上一世的风格购置,显得越发孤冷。
她到酒吧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生日会在八点半举行,所以来的还不算迟。
喧闹的音乐向来为她所不喜,她快步穿过舞池,拉开包间的门时,安书言正坐在c位看手机 。
见她到了,安书言笑着打了个招呼,拍拍旁边:“祁姐,来坐。”
孟岁朝瞪他一眼:“你也是马上就结婚的人了,我们小诉可不挨着你,来挨着我!”
祁诉笑笑,走到孟岁朝身边坐下,安书言长叹一声:
“唉……好烦呐,我真是一点都摆脱不了这种商业联姻。我对林诗锦,就是从小到大的邻居感情,我爸非要我娶她,这事儿闹得。”
祁诉看看周围:“怎么来这儿办生日会,被你爸知道怕是少不了一顿批。”
安书言已经不在乎多一顿少一顿了,他无所谓地翘起二郎腿:“照顾朋友生意,这酒吧是林诗锦一朋友开的,一会儿过来。”
话音才落,林诗锦和一个女人走进来。
林诗锦的气质和六年前没什么区别,这几年简直是贯彻傻白甜风格,尽管二十六岁了,看上去仍旧没多少成熟的感觉。
这也是安书言不感冒的原因,比起这种校园甜妹,他更喜欢成熟有魅力的。
跟着一起来的女生是个短发,模样虽好看,只是侵略性太强,尤其那道打量安书言的视线,直白且不客气,看着像是要把他分解了一样。
孟岁朝拉拉祁诉,小声道:“这个女人怎么好像和安书言有仇一样?”
祁诉收回视线,不甚感兴趣:“可能就是那个性格吧。”
“书言,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林诗锦一边说,一边把准备好的盒子拿到他面前,看上去像是一块表,包装十分精致。
安书言生了些兴趣,打开一看,果然是自己一直想收藏的那块表。
“连这个都能搞来,小瞧你了呀。”
林诗锦甜美一笑:“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弄来。”
这齁人的话叫孟岁朝直酸脸,朝祁诉更靠近些:“我都不好意思送礼物了,万一说不出更腻的话,格格不入怎么办。”
祁诉弯唇,把礼物拿出来递给她:“一起送了吧,省的抢了人家的风头。”
她准备了一款限量发售的香水,抛开价格不说,这款香水从去年就开始预售,她也是排了很久才买到,价值不必多说。
孟岁朝把礼物一起递给安书言,调侃道:“今年不景气,明年再送你一个赛车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