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亲吻一边道歉,嘴唇滚烫,心臟炽烈得几乎要将灵魂融为岩浆。
边鹿的手孤零零被她的衣角抛弃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平时里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会儿却仿佛扎心的钢刀,让她心疼得浑身哆嗦,懊悔得恨不得时光倒流!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保证绝对不会再让边鹿抓空!她保证绝对不会再让边鹿的手孤零零落在一边!她保证永远不会再让边鹿离开她的视线!!
她心疼又后悔,积压了整整一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崩裂决堤!
她拚命压製,拚命压製,拚了命的压製!
边鹿才刚醒,她需要邹医生赶紧过来检查,你控制住你的情绪!
她反覆对自己说着,终于松开了边鹿,稍稍撤开身,拿起手机给邹医生拨过去了电话。
邹医生很快赶了过来,方医生也披着衣服跑了过来,卧室的大灯打开,满屋亮堂堂的,所有人都看着病床上的边鹿,又惊又喜。
邹医生很快给边鹿做了检查,又开了点中药,大半夜自己去熬,熬好了端给边鹿喝。
说是药,其实是药粥,加了润喉的蜂蜜,不苦,不仅能润嗓,还能保护一年没吃过东西的娇弱肠胃。
粥非常稀薄,和水不相上下,邹医生拿了吸管递到边鹿嘴边,让边鹿慢慢吸着喝下。
边鹿没什么力气,过程很慢,如果不是邹医生说慢了才好,肠胃才能更好的适应,苏意真想夺过那碗,一口一口含着喂给边鹿。
边鹿喝了粥就睡着了,邹医生说她非常虚弱,之前是昏迷,身体机能都在消耗,如今却说吃饱了休息,是用来修复身体的,看似一样都是闭眼躺着,实际却天差地别。
邹医生她们离开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早上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十点还要见个很重要的客户,今天事情很多,可苏意根本没有心思工作。
苏意想要起身出去打电话,免得吵到边鹿,可边鹿的手始终拽着她的衣角,虽然力气弱的轻轻一拽就能挣脱开,可她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让那隻手孤零零。
苏意不打电话,改成了发信息通知了高姐,让她推迟了所有的工作。
窗外下了一夜的小雪铺白了房屋,花园的冬青在一片雪白中露出一点深色的绿,为这寡淡的雪添了点生机。
窗内依然是两人一猫,依然只有她一个人醒着,却再也不是死水般的凝固。
苏意安排好一切,转眸看向边鹿,一夜未眠,她却丝毫不困,她到现在还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好像边鹿的苏醒只是她的白日做梦。
小橘猫已经窝在床尾睡着了,聪明的喵还真的钻进来脚头的被子,盖着暖烘烘的被子睡得呼噜呼噜得甜。
苏意想躺进边鹿都被窝,小心地撩开被子,没等躺进去,想了想,又盖好,脱掉了睡衣才又撩开躺了进去。
躺进被窝摸索着解开边鹿的薄款纯棉睡袍,这是为了方便照顾边鹿刻意买的。
苏意搂着边鹿,感受着边鹿温热的体温,额头抵着边鹿的肩头。
边鹿平躺着,她侧躺着,她怕压着边鹿,又想贴着边鹿,矛盾的思想互相拉扯着。
最终,两个思绪打成了平手,苏意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她小心地把边鹿翻成侧躺,枕头垫在边鹿身后,面对面贴抱着边鹿,整颗心都在滚烫的驿动着不安的满足。
是的,不安的满足,又不安,又满足。
边鹿的苏醒实在太短暂了,哪怕邹医生和方医生都明确表示现在的边鹿只是睡着了而已,她还是会怕。
可她又是满足的,因为她其实明白,边鹿真的苏醒了,她满怀抱着的温香软玉,就是她的边鹿,苏醒的边鹿。
再等几个小时,边鹿就会睡醒,就会睁开眼,就会看向她,会对她笑,甚至会跟她说话。
哪怕嗓子还没恢復不说话也好,只要边鹿能睁开眼睛看着她,能听到她的话,能有回应,她就幸福的可以舍弃掉全世界。
她不是恋爱脑,真的不是,可边鹿值得她恋爱脑,她也愿意为了边鹿做一个恋爱脑。
她抱着边鹿,枕着边鹿都心跳,毫无阻碍地接触让她非常满足,她胡思乱想着,这一年来每天都行了很多话等着边鹿醒来说,可真到了这种时候,之前先的却突然都忘记了。
等会儿边鹿醒了她该说点什么呢?
苏意以为自己不可能睡得着,她激动的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连心跳都比平时快。
可她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她睁开惺忪的眼,脑子还没清醒,身体已经本能地抬眸看向边鹿。
惺忪的眼对上目不转睛的鹿眼,她的心臟不争气的又悸动地狂跳了下。
苏意仰脸亲了亲边鹿:“你醒了?有没有恢復一点点力气?”
说完这句话她才注意到,边鹿的胳膊在自己身上搭着,边鹿似乎也在努力地将她贴进自己的怀抱。
还有什么比两情相悦还要幸福?
苏意又亲了亲边鹿道:“我去看看午饭做好了没,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补充体力。”
边鹿的胳膊搂住了她,像是不舍得她离开,虽然虚弱的力气根本按不住她。
苏意还记得昨晚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赶紧停了下来,乖乖窝在边鹿怀里,不止胳膊搂着边鹿,还四脚马叉和边鹿的马叉在一起,像是两根交叉的两齿饺子叉,仰脸注视着边鹿半敛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