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医生扶着苏意坐到一旁小沙发,邹医生拿了抑製剂过来注射,苏意却还在挣扎,不肯注射。
方医生怒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恋爱脑?!你这么为了她要死要活的,你把你母亲放在哪儿?她要是看见了,她该多心疼?!”
方医生还要再训斥,邹医生拦住了她。
邹医生把抑製剂塞进苏意手中,按住伸手想拿抑製剂的方医生,对苏意道:“你已经是个成年了,是要不断折磨自己,做着根本没有意义的证明。还是要好好爱护身体,尽可能长久地活着等待边鹿苏醒,决定权在你。”
苏意望着邹医生,原本强烈的意念在听到“长久的活着”瞬间崩塌。
她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强烈的本能倾巢而出,抑製剂掉在了地上,她的眼睛彻底涣散,猛地推开方医生,跪爬着爬到床边,抱住边鹿就要亲!
眼看就要亲上,苏意突然抱住头,痛苦地向后退缩,滚到了床下。
“不可以,我不可以……我不可以!”
眼看苏意情况不好,邹医生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捡起抑製剂,快走两步蹲下,扒着苏意的脖子给她注射进了腺体。
注射腺体会比胳膊疼痛,但是起效更快。
苏意抱着头躺在地上抽搐着,好半天才慢慢平静下来,只是体温依然很高,邹医生抱起她放在了床上,边鹿的旁边。
方医生赶紧上楼去拿药箱。
赵舒颜在医院待了那么多天,整天提心吊胆的,又要担心赵旭坤把集团弄得鸡飞狗跳,又要担心沈家真借机翻身,尤其担心孟有河没能如苏意猜测的那样来敲诈赵旭坤。
好不容易回到家,总算能泡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睡个午觉,结果起来却看到家里乱成了一团,满别墅的信息素味,抽风系统都抽不过来。
赵舒颜赶紧上楼,看到的是正打着点滴的女儿,方医生和邹医生都在。
赵舒颜赶紧过去摸了摸女儿的头,问道:“怎么回事?”
方医生把事情大致说了下,赵舒颜红了眼圈,拉着椅子坐到了苏意床边。
“这孩子是在医院憋了太久,太想边鹿了,这一回来就发了疯,叫我说她什么好?怎么说都是我这个当妈的心疼。”
赵舒颜擦了擦眼泪,看了眼苏意旁边躺着的边鹿,又站了起来。
“还是把囡囡送别的房间吧,这儿已经有个病人了,两个人太挤。”
方医生也讚成道:“我刚才就想说了,都是病人,挤在一起也不利于恢復。”
说着,方医生就想出去推推床,这推床还是苏意专门为边鹿买的。
邹医生伸手拽住了方医生,拽着就搂到了自己这边。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搬出去才不利于苏意恢復。”
方医生挣脱开邹医生,不自然地撩了下头髮,道:“你胡说什么?你还是不是医生?”
邹医生道:“你们想,等苏意醒了发现边鹿不在身边,她会怎么做?肯定会马上过来找边鹿。虽说都是别墅里的房间,可走廊总是带风的,从楼上走下来,再穿过衣帽间到这里,还风的风险有多大,不用我说了吧?”
发烧最怕刚退烧就出去见风,还风烧得更重。
这话分析的确实对。
方医生和赵舒颜对视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
赵舒颜道:“那就别动她了。”
正说着话,赵舒颜的手机响了,赵舒颜摸出手机看了眼,是沈建民。
赵舒颜拿着手机走到外面,这才接了起来。
“怎么了老沈?”
“嫂子啊,我听说大侄子抓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赵舒颜佯装痛心地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呢?赵旭坤竟然是指使孟有河他们的主谋?我听警察说的时候,我也是难受得很。”
随即,赵舒颜问道:“我听说黎黎自首了?这是怎么回事?”
沈建民不自然的在电话那头咳嗽声,这种时候不担心女儿,倒说起了别的。
“这个事说来话长,倒是有个事我这边现在很急,就是关于那个抑製剂,我跟大侄……赵旭坤不是签约了吗?说好的今天取货,结果我去仓库取货,仓管居然不让拉?你看,你跟仓库打个招呼?”
顿了下,沈建民尬笑了两声,又道:“我这也是听说囡囡出院了,这才敢给你打电话,要不然我就是破产,我也不能打扰嫂子。”
呵,真能装啊。
沈建民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苏意的掌握中,苏意从来不瞒赵舒颜,一是为了增加赵舒颜的抗打击能力,二也是为了让赵舒颜协助她撑起整个计划。
赵舒颜故作惊讶道:“赵旭坤跟你签合同了?什么合同?”
沈建民道:“就是供货合同,供抑製剂。”
赵舒颜更惊讶了:“他只是代理集团事务的,而且没有决策权,名义上是高秘书辅助他,实际上每一个决策都得高秘书点头才行,他连集团的事务都没资格签约,哪来的资格跟你签鹿意医药的约?”
沈建民也知道这其中有不少糊涂帐,可当时他想的是,赵旭坤怎么说也是赵舒颜的亲侄子,而且还是赵舒颜自己找的赵旭坤帮忙,就算将来有什么麻缠,赵舒颜也肯定得认了这供货合同。
可打死他也没想到,赵旭坤竟然是谋害边鹿的主谋!
听到赵旭坤被抓到消息,原本还得意自己的聪明之举的沈建民,一下子就慌了,再听到苏意出院的消息,他心头咯噔一下,好想瞬间明白了什么,可他不敢往深了想,他怕了,女儿自首的消息都衝击不到他了,他最担心的是货供不上,他真的就要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