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你能不能睁开眼跟我说句话,不管什么话都好,求求你。”
“我好怕,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我宁愿昏迷的人是我!”
“可我又怕真的是我,你又会像我这么生不如死。”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该继续找人想办法和你互换身体?还是该就这么看不到尽头地等待?”
“对不起,我刚刚骗了你,我说我会等你一辈子,可我大概等不了你一辈子。”
“我一定会因为思念你辗转反侧,因为痛苦夜不能寐,然后早早就抑郁死掉。”
“可我死了,你又该怎么办?谁来照顾你?她们能不能照顾好你?会不会嫌弃你是累赘?”
“万一我死了,你又醒了,你会不会痛苦?会不会像我现在这样生不如死?还是因为睡了太久,早就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也好,起码不会难过。”
“我会给你留很多钱,足够你养老,也会找信任的人照顾你,保证就算我抑郁死掉,或者不小心真出了意外死掉,也有人能接替我好好照顾你。”
“我现在真的好怕自己死掉,我只要想象一下我死了没人管你,你一个人饿死在床上,我就怕得……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边鹿,我好想让你抱抱我,我越是用力地抱紧你,就越是害怕,你抱抱我好吗?边鹿,你抱抱我,求求你抱抱我。”
“边鹿……”
“边鹿啊……”
腺体无声无息打开,熟悉的奶香味溢出,苏意知道自己的发热期到了,可她抱着那么爱着的边鹿,却生不起一丝淫靡的心思。
她任由信息素肆意肆虐,任由本能侵蚀着每一寸皮肉,依然紧紧抱着边鹿,一动不动。
恆温水温暖地包围着她,怀里的边鹿在水温的浸润下,总算让低频运行的身体染上正常的温度,就像……就像边鹿随时会睁开眼睛一样。
“边鹿,鹿……你看,我能控制本能,我可以的。”
“不管你在担心什么,也不管你是为什么总能那么轻易抛下我,我都要告诉你,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阻碍,我爱你,爱到可以压製本能。”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边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真的比你想象中还要爱你。”
“真的。”
“不要不安,不要总是那么轻易的放弃自己,不要一再地否认我对你的爱。”
“我真的真的真的非常爱你,我不知道还能再怎么证明才能让你打从灵魂的相信。”
“我真想钻进你的脑子里,看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对我彻底打开心扉?怎么样才能让你可以放心地把心底的想法都说出来?”
“我……我要控制不住了,我好想……想……”
“不,我能控制住,我才说过我能控制本能,怎么可以控制不住?”
“我可以的。”
“不如这样,我们做个约定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们约好了,等我什么时候能让小许愿躺在咱们床上,跟咱们一起安安稳稳睡个完整觉,你就醒过来。”
“约好了哦。”
“不许耍赖。”
热气缭绕的浴室,充满了浓烈的奶香味,奶香味顺着门缝溢出房间,溢到走廊,连楼下正和方医生讨论边鹿病情的邹医生都闻到了。
“刘姨在煮牛奶?怎么这么浓的牛奶味?”
周姨出去买菜了,只有刘姨在厨房。
方医生闻了闻,蹙眉道:“不对,这好像是苏意的信息素。”
知道苏意的信息素是牛奶味的,只有苏家人,外人都以为是红酒香。
邹医生自然也知道苏意的信息素味道,她只是不可思议。
“楼上没有抑製剂吗?怎么弄成这样?”
两人赶紧起身上楼,猛地推开门,却见苏意穿着浴袍,长发湿漉,正坐在床边帮边鹿盖被子。
旁边桌上放着吹风机,吹风机插头插着,边鹿的头髮已经吹干。
邹医生闻着满屋的牛奶箱,赶紧打开了抽风系统。
“抑製剂打晚了?怎么溢出来这么多?”
“没打。”
“什么?”邹医生愣了下,“没打?”
“嗯。”
苏意转头看向邹医生,邹医生这才注意到,边鹿的眼赤红,眼底堆迭着层层破裂的血丝。
苏意看着邹医生笑了下,起身想拿吹风机吹头髮,脚下突然一软,整个人朝下倒去,方医生快走一步赶紧搂住了苏意。
不搂不要紧,一搂,苏意身上滚烫如火,这可怎么行?!
方医生赶紧衝邹医生道:“抑製剂!”
邹医生去拿抑製剂,苏意却挣扎着要从方医生怀里起来。
“不用,我不需要,我、我可以自己熬过来。”
方医生难以理解道:“你疯了吗?有抑製剂不用,干嘛要折磨自己?”
苏意虚弱地笑了下,道:“我在给边鹿证明。”
方医生道:“证明什么?”
苏意道:“证明我可以抵抗本能,我、我真的爱她。”
方医生蹙眉道:“荒唐!哪有用这种方式证明的?你这是糟蹋你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