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传来苏意的一声轻唤。
“边鹿?”
隻喊一声就醒,会不会太假?
边鹿没动,她等着苏意再喊她第二声,她就假装刚睡醒,嘤咛一声,打个呵欠,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睁开眼。
然而没有了?苏意就喊了那么一声就没动静了???
苏意在干什么?不会又睡着了吧?
空气中隐约浮动起一丝龙井香。
边鹿心头一顿,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就是不想苏意睁开眼就发热,结果还是撞上了。
怎么办?要睁眼吗?
苏意也是oga,肯定很熟悉发热流程,这又是苏意自己的房间,抑製剂在哪儿苏意比她清楚,而她又瘸着一隻脚,就算睁眼苏意大概率也不会让她下地拿抑製剂。
综上,她还是不睁眼的好,睁眼了也没用,还很容易被戳破装睡的事,那她真的就跳进太平洋都洗不清了。
边鹿只能继续闭着眼装睡。
空气中的龙井香越来越多,苏意却还是没动。
该不会真的睡着了吧?还是突然发热承受不住,意识已经不清了?
可是oga意识不清的话肯定会发出声音,嗯嗯哼哼的一听就让人面红耳赤的那种,苏意却安静的好像被人打晕了似的。
要不还是睁眼看看吧,就假装刚睡醒,自然一点就好。
边鹿酝酿了一下,刚想哼唧一声,假装刚睡醒,胸前突然一热。
边鹿:“????????”
脸前有气息凑了过来,有什么贴上了她的嘴唇。
边鹿:“????????????????”
边鹿一把抓住那隻不老实的手,向后微撤了撤身,眯窄眼眸看着苏意。
“你干什么?”
苏意迷离的鹿眼瞬间恢復了清明,尴尬地看了眼她,视线躲闪着,本能地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出来。
苏意强装镇定道:“我才想问你呢?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
边鹿微微笑着,一字一句把她刚刚做的事用语言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苏意越听越心虚,看都不敢再看苏意,游离地看向一边,可很快又转回来视线,不理直气壮也要装出理直气壮。
“你好意思说我?明明是你的身体不中用,是它发、热、了!”
“对,它是发热了,所以才更证明我没冤枉你。”
苏意咬着牙笑,笑得特别好看。
“我才刚换进你的身体不到一分钟,你说的那些事,包括昨晚你不承认的事,都是你做的,别随便栽赃!”
——这锅甩的相当优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苏意。
边鹿笑道:“明明就是你,我都看见了。”
别的事都好说,这么羞耻的事打死苏意也不能承认。
苏意强行辩解道: “你说你看见就看见了?我还说我看见都是你做的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就算发热也不可能对自己动手动脚,你现在用的可是我的躯壳。你看看你这样子,睡袍呢?总不可能是我自己脱的吧?我脑子进水了吗我?!”
这真真假假的,有苏意做的还有边鹿自己做的,还真是有点难以辩驳。
不过这种小场面根本不算什么。
边鹿好整以暇道:“你说得没错,我也觉得挺好奇的,你怎么会对自己的躯壳动手动脚的?你意识不清的时候,眼里看到的……真的是自己的脸?”
边鹿也就那么一问,没想到苏意极其不自然地连眨了好几下眼,硬邦邦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昨天不还跟你说了,做人要果断,是你就是你,我又没说你什么,毕竟发热了嘛,都可以理解的,你何必不承认?”
边鹿看着苏意胀红的脸,也不知道是被发热影响的,还是被自己给羞耻的,反正就……就还挺可爱的。
边鹿笑了,发自内心的笑总是让人身心愉悦,她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笑容中夹杂了太多的宠溺。
边鹿道:“你说我不要脸?”
苏意理不直气不壮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错了。”
“哪儿错了?”
边鹿微微一笑,春花荡漾:“我不是不要脸,我是不要手。”
“什么?”
没等苏意明白过来,边鹿突然抓起苏意的手按在之前按的位置,又抓起另一隻手贴在自己脸上,歪头轻啄了下手心。
苏意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眼,看了眼自己的手,准确的说是“边鹿的手”,视线一微米一微米挪到那按着的位置,睫毛尖都抖了。
“你、想、死、吗、边鹿?”
苏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边鹿见好就收,立刻就松了手,依然一脸的人畜无害。
“我都说了,我不是不要脸,我是不要手。”
苏意举着重获自由的两隻手,凶巴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剁了这两隻爪子!”
边鹿乖乖点头:“都说了不要了,你剁吧。”
苏意:“……”
边鹿起身,捞起地上的睡袍穿在身上,边穿边道:“用不用我再帮你拿把刀?”
苏意:“………………”
穿好了睡袍,两扇袍布也掩好了,边鹿故意装作不知道,来回找着袍带。
“奇怪?袍带呢?不会又是我那不要手的手做的好事吧?”
说着,边鹿看向来苏意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