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这会儿是苏意刚换私人医生没多久,照理说还没几个人知道。
边鹿信口雌黄道:“其实是我不小心看到了你和邹医生的聊天记录。”
“是吗?那我们聊了什么?”
“没记住,就记得你叫她邹医生。”
苏意没再追问,大约是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信与不信都这样了。
苏意靠在椅背,看着她手法熟练地处理伤口,问道:“你怎么这么熟练?你不是药学专业的吗?又不是护理学。”
“就……以前家里总有人受伤,慢慢就会了。”
刚处理好伤口,门铃响了,警察终于来了。
“我去开门。”
边鹿站了下,没站起来,扒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摘掉头上的头灯随手放在书桌上。
苏意闭眼靠在椅背,额头的冷汗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剧痛过后,脚底麻麻的,头也有点晕,感觉像是要发烧。
的确得输液,不输液不行。
手机在哪儿?邹医生的电话在手机里。
苏意睁开眼,看到了桌上的手机,伸手去拿手机,视线不经意落在了随便放置的医用头灯。
头灯已经关闭,乳白灯带上,猩红的颜色侵入布纹,触目惊心。
那是……什么?
苏意瞬间手脚冰凉,呼吸都凝滞了,指尖缓缓伸了过去,轻轻触摸了下那鲜红。
黏稠的,猩的。
是……血!
“边、边鹿!”
苏意慌忙下地,拖着受伤的脚跑出书房,边鹿已经开了门,听到喊声回了头,颤巍巍看着她。
“怎么了?”
“你、你的头?”
“头?头怎么了?”
门口的警察瞠目结舌地看着边鹿的后背,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苏意拖着伤脚,一步步过去,不敢想,也不敢问,隻想赶紧走到边鹿身边。
边鹿本能地摸了下自己都后脑,满手的湿漉不是她以为的没擦干的水,而是浓稠的红。
边鹿看着满手血,又看了眼走向她的苏意,傻笑似的扯动嘴角笑了起来。
“这……怎么是血?呵呵……难怪一直觉得背后黏糊糊的……也……也不疼啊,怎么就……”
像是死掉的亡魂终于知道自己死了,又或者拚尽全力逃生的人终于见到了救援队,那一瞬间,边鹿突然全身放松,笑着摇晃了下,下一秒整个人向下软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刑 ~手榴弹~包养议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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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穿的第29天
这是个忙碌又焦虑的夜晚。
警察来不及做笔录, 先帮着把边鹿送上了救护车,液体挂上,护士全程监控着边鹿的心率血压。
警方经过苏意的允许, 留在别墅勘察犯罪现场,苏意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苏意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血, 那么厚实的浴袍, 背面居然浸透了那么大一片。
触目惊心的红, 看得苏意胆战心惊,连医生都怎舌,她是怎么撑了这么久的?
苏意握着边鹿的手,明知道没有任何用处, 可就是想这么握着, 好像只有这样子才能抓住点什么,心里能好受点。
边鹿一路都没有苏醒。
医院到了, 紧锣密鼓的就是脑ct、血检, 一大堆检查。
医生说,边鹿的情况比较复杂,肩膀有见血的咬伤,胳膊有掐伤, 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这些倒不严重, 严重的是,强製诱导导致腺体长时间充血发炎, 已经有了溃烂的迹象。头上的撞击伤接触过水,还接触过洗护用品,伤口已经感染, 不赶紧手术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再加上失血过多, 刻不容缓。
“家属呢?伤者的家属在哪里?”
“我是她朋友。”
“朋友不行,这几项必须得本人或者家属签字。”
苏意着急道:“现在是紧急情况,家属不在,先手术吧,救人要紧。”
医生道:“她还没达到免签标准,必须家属签字。”
苏意微微睁大眼:“伤这么重还没到免签标准?”
“不好意思,医院有医院的规定,她虽然严重,可确实还不到标准。”
苏意气得咬牙:“那照你的意思,非得马上要咽气了或者根本已经咽气了,才到标准?”
医生蹙眉道:“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我们也是没办法,而且这是医院的规定,你理解一下,现在救人要紧,我先给输上血袋,你赶紧联络家属。”
苏意明白,所谓的签字不过是医院的免责证明,出了问题医院不用承担责任。
这种时候也顾不上再去争论对错,边鹿被推进了手术室,术前工作紧张进行着,苏意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联络边鹿的母亲。
边鹿是单亲家庭,这是沈黎以前八卦边鹿时说到过的,还说边鹿之所以堕落,就是因为没有父亲教养。
边鹿的母亲边惠芬有严重的妄想症和抑郁症,原本是没有民事行为能力的,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家属可以找了,而且精神病人在精神状态良好的情况下也是可以签字的,但是需要主治医生出具签字时病人精神状况良好的诊断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