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元将军似乎忘记了一个人,没有问?”姜钦意眼神示意堂下跪着的女孩,也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一直没有说话,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元旭手心都有汗了,这让人家女孩回忆不好的事,不太好吧。
但姜钦意的压迫感让他有些为难。
“李花旦,你可有话要说?”元旭艰难开口道。
被人点名后,李花旦缓缓抬起头。
宋稚微微歪头看了过去,她想想这李花旦长什么样子,嗯,是个清秀的女孩。
姜钦意又捏了捏宋稚的手心,宋稚赶紧收回视线,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意,她就是好奇人家长什么样子而已,夫人真的小气得可爱。
“民女民女”李花旦欲言又止,好似很害怕的模样,看了看自己父亲。
元旭见状立马安抚道:“勿怕,有什么冤情便说出来,此事本官为你做主。”
跪着的李花旦好像被这句话鼓励到了,抬起头看着元旭开口道:“周密仙长是冤枉的,都是我父亲和北海耀威胁我,让我往周密仙长身上扑”
话都没有说完,跪在李花旦身边的李班主急忙道:“死丫头,你在乱说什么”说着作势要打上去。
元旭见状赶紧又一拍案:“肃静。”
“李花旦你接着说。”元旭声音柔和地给李花旦说,这人怎么这样就被吓哭了。
“我我”李花旦有些泣不成声。
“他们要我扑在周密仙长身上,好赶走他,觉得他没有作为,没有用心去找失踪的新娘。”李花旦擦掉自己的眼泪一字一句道,果然是唱戏的,带着哭腔,这吐字都非常清晰。
北海尊闭着双眼,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元旭不由得开口问道:“父北海耀,李花旦说得可是这真的?”
北海尊依然不说话,一旁的李班主见状立马道:“都是我做的,不关北海尊大人的事。”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宋稚没忍住开口道,说完又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元旭,这是人家的场子。
李班主被问得词穷,隻好耍耐道:“你管我有没有好处,反正都是我干的。”
“不是,我看见父亲与北海尊商议此事,北海耀参与了此事,还请元将军明鉴。”李花旦好似已经豁出去了。
“是老夫,老夫的确看不惯他,一个修者,不出去找失踪的新娘,不去找我女儿,反而天天赖在府里。”北海尊说这话,好似姜钦意她们已经来岛上多久了一样。
可明明她们上岛不过几日。
“案子破了,元将军。”姜钦意抬眸看向上面坐着的元旭说道。
元旭看姜钦意这样子,怕是早就知道会是如此结果,所以才极力要求自己开堂审理。
“啪。”拍案声响起。
“本官宣判”
李班主听完瘫坐在地上,这么多保证金和赔偿款,他上哪里去凑,他还不想坐牢,立马看向北海尊,结果对方根本就不看他。
北海尊示意魏宁上前去交保证金和赔款,便打算起身往外走。
“且慢,此事了了,我有一事。”姜钦意叫住了要走的北海尊。
元旭在上面坐着背脊发凉,还有什么事?
“此物乃是在北海府上发现,当日北海耀说是厨娘杀兔子的血,可这上面分明是人血,而且还是前几日溺死在海边的王姑娘的血,请问北海尊要作何解释。”姜钦意从身后拿出被白布抱起来的血衣,递给一旁的衙役。
元旭看着自己桌上放着的血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为北海尊说话。
北海尊瞳孔都放大了,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烧掉了吗。
他亲眼看见魏康给这血衣烧成灰烬的。
魏康此时也是瞪大了双眼,他上前交钱,离得更近,更是看得清,这分明已经被自己烧为灰烬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这血衣早就烧掉了,这是假的。”魏康没有北海尊沉得住气,立马指着上面放着的血衣说道。
元旭此刻也很为难,这涉及到人命,可不是随意一点金钱便能解决的。
“对,这血衣早就在府里烧掉了,当时府里的下人都是看见了的,这是假的。”北海尊,原本连着血衣出现在府里,都不想认,可如今魏康没过脑子说了出来,只能顺着往下说了。
元旭依流程道:“传唤证人。”立马有两名衙役前往北海府。
在此期间李花旦已经被扶了起来,她与本案无关,还有李班主没钱交保证金和赔款,只能去蹲大牢了。
宋稚觉得现在脑子还嗡嗡的,怎么就突然扯到血衣上面去了,她发现她只要跟着夫人在一起,就不愿意动脑子,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刚刚周师弟给了我暗号。”证人还没有来,姜钦意看宋稚表面上一副我懂了的样子,可这手却是捏着自己袖子来回揉搓,分明是没有懂才会有的小动作。
宋稚仔细想了一下,忽然脑子灵光一闪,她懂了。
李花旦是周密专门找的人,故意设的局,不对是局中局。
北海耀想设局来陷害周密,周密直接借此来揭发北海府里的血衣一事。
衙役是快马加鞭地跑,自然回来得也快,不多时带着两个男人进来了。
这不是那两个埋血衣的男人。
难怪夫人要周密去把这两个人抓起来而后藏好,不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