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房子是秦见纾上大一那年买的,当时丰城新区开发,这边的商圈还不够完善,又不是中心区域,所以房价不高。
现在十几年过去,这边的房价比起其它几个区已经高出一大截,属于是很有前瞻性的投资。
三室一厅的房子,即便秦见纾不在家,秦妈妈每周也会进她房间去打扫两次卫生。
推开房间门看见干净整洁的卧室,秦见纾又是一阵鼻酸。
温楚敏感察觉到恋人的情绪变化,伸手绕过对方的腰肢,低声柔语:“有我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
“谢谢。”
秦见纾情绪低落,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闷闷的鼻音。
她垂眸,视线落在温楚搭在自己腰侧的手上:“其实你可以不用来的,又累又麻烦,这是我家的事……”
温楚打断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再说了,难道你不是我女朋友吗?”
可是我们才刚在一起没多久?
秦见纾抬头看她,欲言又止。
这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洗澡,我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收拾一下。”
两人这次出来旅游原本隻带了一个大号行李箱,换洗衣物都放在一起。
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玩下来,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买新的衣服,新的配饰,一个行李箱完全装不下。
她们隻好又在商场买了个26寸的。
温热的洗澡水淋在身上,衝散了大半疲累感。
温楚伸手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腰肢,还在想秦见纾方才对自己说那话时的眼神。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
秦见纾并没有完全把她当做自己人。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温楚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仿佛两人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也许就要这样相伴一生的错觉。
大约是在一起后她们方方面面都太和谐了,尤其是在床上。
当灵魂和身体每每攀上极致愉悦的高峰,感官的体验被无限放大,那么其它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会被忽略。
今天秦见纾家里突然出事让温楚意识到,两人目前虽然已经确定关系,但彼此间,还始终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膈膜。
秦见纾不够信任自己,或者说,不够信任她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想要将自己从她家这堆麻烦事里撇清出去。
人之常情,也可以理解。
毕竟以前那么多年,秦见纾都是这样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没有依靠过任何人。
思维改变,需要时间。
只是温楚一旦想到心里还是会有些发闷,觉得堵得慌。
收拾整理,秦见纾爬到床上躺下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
对方上床的时候温楚已是困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身侧有人躺下的动静,她还是挣扎着摸过手机,喃喃开口:“定个闹钟吧,明天早上不是要去医院给阿姨送早餐吗……七点?”
秦见纾掖被的动作顿了一下,轻声开口:“明天早上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这一句,让温楚陡然清醒了许多,也不困了。
借着床头灯盏微弱的暖光,她翻身侧过来,看清了秦见纾的那张素淡的脸庞。
仿佛又回到最开始,两人还不熟的时候。
下一秒,温楚伸手将人揽住。
她脸埋在对方的脖颈间,委屈又难受:“秦见纾,我是你的女朋友,别把我当外人,不要把我推开。”
被人一句戳穿心思,秦见纾有些无措。
她抬手抚上温楚的脸,低眉去看:“我……没有。”
“还说没有。”
温楚更委屈了,音色发颤,听着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秦见纾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除了在床上,温楚可是从没在自己面前掉过眼泪,她瞬间慌了神。
偏偏对方将脸死死埋着不肯抬头,自己想要安慰都没法。
“我只是怕你会烦……”
“那我答应你,这一点慢慢改,行吗?”
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她很难做到在短时间内将另一个人和自己彻底绑定在一起。
但同样秦见纾也清楚,温楚的指责是对的,自己确实不应该遇事就将恋人推开。
“那好吧。”
得到满意答覆,温楚也不装了。
她瞬间抬起脸来。
秦见纾下意识伸手去摸她的眼角,干的。
“我没哭。”
温楚吸了吸鼻子,声音不复方才的娇柔做作。
她一手将人勾住,薄唇相贴的瞬间,秦见纾的气息也乱了。
温楚吮含住对方下唇,然后张嘴,作势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但你下次要是再敢这样,我真的会哭给你看。”
忍耐
今天一整天跑下来实在太累, 温楚缠着秦见纾在床上腻了会儿,什么也没做,困意袭来, 很快沉沉进入梦乡。
秦见纾也没好到哪里去。
对比这段时间以来两人的黏腻程度来看, 今夜,大概是她们睡得最规矩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