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秦见纾会不会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心情呢,结果不是。
人家忙得指尖起火,消息一条接一条。
她的话,让秦见纾打字的动作稍微滞缓了些:“之前认识了几个陈知颂那边的朋友,有几个女孩子人不错,都发消息来问我今天这事是不是真的。”
秦见纾没有抬头,自然也就没发现温楚异样。
“有什么好看的,别看了,看着不心烦吗?”
温楚小声抗议了一句,同晚风一起卷至耳畔。
她不喜欢一些糟乱的烦心事总缠着秦见纾不放,特别是陈知颂这个人,代表了过往的太多。
秦见纾笑着“嗯”了一声,没太在意。
不一会儿,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不等她来得及抬头,眼前便覆上了一双柔软的手,温温凉凉。
光线顷刻间暗了下来。
温楚这次不抗议了,温吞懒散的四个字带着一股命令的味道:“不准看了。”
“……”
视觉弱化,秦见纾的其它感官的敏锐度被瞬间放大,放在膝上的双手,微微蜷动。
她轻轻眨眼,听见了微弱的风声,还有裙子布料摩擦的动静。
以及,和温楚彼此交缠起伏的呼吸声。
如果没猜错的话,温楚现在应该离她很近,很近。
秦见纾微微抬头,在心中测算着此刻自己和对方的大概姿势和距离,小心转动脸庞,直到和温楚差不多面对着面。
“好,不看了,你先把手放下来。”
她轻声应承,还泛雾光红唇张张合合。
温楚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
她垂眸,眼神倏地沉入一片欲望的海,潮汐涌动,周遭的空气仿佛也跟着一起变得黏稠,暧昧。
两人原本就极近的距离,呼吸起伏间,又被拉近了不少。
秦见纾的唇珠看起来很软,很好亲的样子。
温楚低头,微微侧首。
“温楚?”
见无人回应,秦见纾又喊了一声。
温楚愣了一下,陡然惊醒。
第一反应,低头看了眼自己和秦见纾之间的距离,她肩膀抵着人上臂紧贴着,都快要趴到对方身上去了。
要命,她刚刚竟然想亲秦见纾?
简直是色胆包天。
有病
秦见纾短暂消失的视野, 重新变得开阔。
所幸光线灰暗的车厢里,有夜色做掩,秦见纾偏头去看, 也看不清楚温楚脸红心跳的慌乱模样, 一切如常。
此时,温楚已经规矩地将她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反覆克制, 试图平息心头无端涌动的激荡。
秦见纾安静看向她, 将手机反扣在腿上:“你怎么了?”
“没什么, 车子里温度好像有些高。”
温楚说话不过脑, 细长的手臂伸过去抠住开关,将剩下那半扇窗尽数摇了下来。
“是吗?”秦见纾说着, 伸出半截胳膊去迎窗外的风,晚风清凉,在触及她掌心的那一刻有了模糊的形状。
今晚很凉快,凉得舒适。
并不热,也不闷。
刚刚……是不是发什么了什么?
温楚好像有一点怪。
作为双眼被蒙住的那个人,秦见纾并不知道方才温楚经历了怎样的诱惑与煎熬。
今天一整天经历的事情太多, 反转也很多,不过因为某一个人的存在,原本糟糕的事情也变得不那么糟糕了。
秦见纾的神情忽而变得柔软,她转过头来:“还没和你说谢谢呢, 温楚。”
“谢谢你。”
收回伸出的手, 她双臂交迭在一起放回身前, 眉眼间含着淡美的笑。
即便是在只有两个人的车子里, 秦见纾依然记得维持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她靠在椅背上, 坐姿优雅,却并不会叫人觉得懒散随意。
不像温楚。
这样一对比,温楚觉得秦见纾有种古韵名门闺秀的气质,而自己,则是试图染指对方,一隻善于装得乖巧的狐狸精。
而且没有骨头——
温楚懒懒靠在后座上,方才稍紧的神经随着话题的转移又松弛了些,一张明艳的脸上露出个清甜的笑:“……和我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
是时候了,拿出名为朋友的幌子!
这招温楚用得驾轻就熟。
秦见纾没反驳,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会儿,温楚又喊她的名字:“秦见纾?”
“这事算彻底过了吧?”
“我是说,你和陈知颂的事。”
即便只是个过去式连前夫哥都算不上的臭男人,温楚还是忍不住在意。
她当然会在意啊,就是这样一个烂人,竟然曾经有幸和秦见纾的生命轨迹交迭过一段。
温楚恨得牙痒痒,很难不承认自己非常嫉妒。
秦见纾又“嗯”了一声,目光眺往远处,清清淡淡:“这个人很早以前就在我这里过了。”
“那就好。”
从正主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温楚略略舒坦了些。
“不过从他之前想方设法给你送请柬,还有今天破防的表现来看,这个人好像还挺在意你的。”
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