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第75章(1 / 1)

&esp;&esp;他连番向滕越道谢,说还是会借机敲打薛家的,让滕越放心。

&esp;&esp;当日,薛登冠就被从衙门放了出来,无非是交了一百两赎买银,这点钱对于薛家来说不当什么钱。

&esp;&esp;薛登冠是跨了火盆进家门的,阖家替他扫尘除霉,说明日是个好日子,午间摆一场酒,正午时分的大日头一照,什么晦气都没有了。

&esp;&esp;喝酒这种事,薛登冠从没拒绝过,当晚家中人便准备着张罗了起来。

&esp;&esp;到了第二日,他换了一身大红色锦袍,戴了金镶玉的发冠在头,举起酒杯与人庆贺。

&esp;&esp;“我薛登冠是什么人,这天底下就没有我摆不平的事,左不过舍点银子罢了。”

&esp;&esp;不过他没能得手邓如蕴,还是令他心里发痒。可那邓氏女竟然嫁给了滕越,那滕越连恩华王府都敢得罪,薛登冠心里再痒,也只能在脑中肖想罢了。

&esp;&esp;他脑中想得着急,腹中又落了许多烈酒,身上就有些耐不住了。

&esp;&esp;他转头就叫了身边的人。

&esp;&esp;“去把那死老头的小孙女给我弄过来,小爷今日下晌就要弄了她,消消这下腹邪火。”

&esp;&esp;身边的人闻言这就要带着人去,薛登冠则站在高台之上,又举起了酒杯。

&esp;&esp;不想就在这时,忽有什么破风而来。

&esp;&esp;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院外山坡上射了下来,越过矮墙人群,一箭直直穿过了薛登冠的脖颈。

&esp;&esp;鲜血从他喉管喷薄而出的瞬间,酒池肉林内四座皆静。

&esp;&esp;下一息,薛登冠砰然倒地,院中惊叫之声乍然而起,起伏连绵久久不能停

&esp;&esp;一旁的山坡。

&esp;&esp;滕越坐在马背上,将手上的长弓扔给沈修,擦了擦手,勒了缰绳调转了马头。

&esp;&esp;薛家的惊慌混乱,连同血腥之气,都被猎猎山风吹远了。

&esp;&esp;此间静谧无声,只有男人打马叫了沈修。

&esp;&esp;“走,去寻夫人。”

&esp;&esp;

&esp;&esp;天越发冷了。

&esp;&esp;邓如蕴回到老家看了看剩下的两条老狗,老狗还在继续撑着,可院中被砍的老树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esp;&esp;其他六件被郑氏私藏起来的家什,也有官差搜罗了都送回到了邓家来。

&esp;&esp;但邓如蕴无甚心思打理,同涓姨说了一声,“我去趟爹娘的坟前,同他们说几句话。”

&esp;&esp;涓姨疼惜地看着她,“去吧。”

&esp;&esp;邓家人的坟墓在镇子外面一座小山顶上。

&esp;&esp;邓如蕴给爹娘兄嫂都上了香,也叩了头。只不过当她回头的时候,看见也有人上了前来。

&esp;&esp;是她姑母邓月梅。

&esp;&esp;想到之前,姑母也想两边说服,不想让她和叔父闹上衙门,闹得大家日子都难过,但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esp;&esp;邓如蕴见她过来,不免问了一句。

&esp;&esp;“姑母又想劝我放了叔父吗?但衙门判罚已经下来。”她说邓耀成夫妻被判流放边关,“今日约莫都要从老家附近路过了。”

&esp;&esp;但可这么说,却见姑母摇了头。

&esp;&esp;“我不是来劝你的。”

&esp;&esp;邓如蕴看过去,见她微微低了头,“这些年他们欺负你,我其实都晓得,只是可能连我也觉得,女孩子没用撑不起家门,所以最多也只是劝说他两句,不曾真的帮过你什么。你有如今,都是靠你自己,我这个做姑母的,哪还有脸再劝你?”

&esp;&esp;她低着头,将自己带来的纸钱,也放进了烧给邓如蕴父亲的火堆里。

&esp;&esp;火舌把纸钱和前来的人的言语,都卷进了另一个世间。

&esp;&esp;山顶无人说话,半晌,纸钱烧没殆尽,邓月梅从长兄坟前起了身来。

&esp;&esp;她轻轻看了邓如蕴一眼,看到那个不被她看好,也不曾被她相帮的小姑娘,好像在过往的哪一日中,早就长大了,不是那个跟在她裙子后面叫她“姑姑”的侄女了。

&esp;&esp;她待玲琅,才是真正的姑姑待侄女,而不是自己这般。

&esp;&esp;她低声道了一句,“人各有命,他们落到这般下场,也都是他们的命。我再不会多言。”

&esp;&esp;“只是蕴娘你,”她抬头看向邓如蕴,“往后你我姑侄兴许都不会再见了,蕴娘你 要好好把日子过好啊。”

&esp;&esp;她眼中泪过了脸颊。

&esp;&esp;邓如蕴看到她眉间的悬针更加深了,瘦小的身子撑不起衣衫,她低着头转了身。

&esp;&esp;邓如蕴再看不到那个六十四抬嫁妆绕着镇子,风风光光出嫁的姑母了。

&esp;&esp;她只在她身后,轻声道了一句。

&esp;&esp;“多谢姑母,姑母也多保重吧。”

&esp;&esp;她摇头又点头,终是没再回头,一路往山下自己的家宅走去了。

&esp;&esp;山下的路上,恰有人压着一对夫妻从此经过。

&esp;&esp;两人穿着囚衣,满头污糟,走得踉踉跄跄,被官差反复催促着一路往西北而行。

&esp;&esp;绿叶落尽的山间,邓如蕴看着远去的人,恍惚间,忽的想到了家中那颗被砍的老枣树。

&esp;&esp;那一年父亲把赚来的钱,买下隔壁邻家宅院,跟邓家老宅合并在一起的时候,约莫十二分地高兴吧?

&esp;&esp;祖父母去的早,他一个人拉扯一双弟妹,他带着他们住在土墙窄房里许多年。那天他是不是也曾在树下发誓,从此以后邓家要一路兴旺了,给弟弟也盖一套大宅院,用满满当当的嫁妆送妹妹出嫁,一家人都要过得风光起来。

&esp;&esp;那些年是风光起来了。

&esp;&esp;她出生的时候,家里小有家资,日子红火。

&esp;&esp;那颗枣树每年都结出那么多枣子,但是上面的枣子打不到,她却听信了哥哥的骗话,说上面的最甜。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