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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饭(10 / 12)

穿着墨绿军装,扛着冲锋枪的邦康警察,如青草籽般散满整个露天大会现场,一见到陈枭从挂着贵宾证的越野车上下来,啪的一声拉开枪栓,齐刷刷抬头敬礼。

陈枭坐在誓师大会的首排,身旁是联合国禁毒署的高级官员。

台上先响起口音极重的云南方言,接着是缅甸语,最后英文。一位接着一位大佬发言完毕,台上便支起了三座高高的锅台,里面盛着小山高般的四姑娘,一声令下,士兵往里丢火把,熊熊大火下,瞬时化为灰烬。

誓师大会结束,佤邦联军总司令鲍德义在自家赌场宴请各位来宾,每位宾客照例拿出两个太yan的筹码,在赌桌上娱乐助兴。

鲍德义称病没有出席,是他的子侄鲍有岩,替他端坐首位。

“每年都是鲍帅赢得满堂彩,真是毫无悬念。”赌桌上一个银灰头发的老者嘻笑恭维,在其他对手纷纷出局,赌桌唯余鲍有岩与陈枭,胜负未分的状况下,似乎就已断定陈枭必输无疑。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几个太yan的赌资实在算不上什么,只是怎样输得巧妙,让鲍有岩赢得漂亮,就显得尤为重要。

“其实第一个出局,和倒数第二出局真是没有区别,倒他娘的回去晚了些,像第一个滚蛋的赵老五估计已经钻进朝鲜nv人的石榴裙了。枭爷,你说是不是?”

另一个年纪轻些的中年男子粗暴地开口,正等着陈枭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让鲍有岩开心,然而陈枭只是颠动着手上的筹码,连眼角都没有斜他一下。

桌上三张flop牌,黑桃三,草花een,方块a。

鲍有岩从看到底牌开始就是止不住的笑意,往桌中央豪气地丢筹码,本以为陈枭一定不跟,谁知他却直接raise,将赌池金额拉高。

“怎么,是准备输g净了,光pgu走人,让咱兄弟几个给你凑路费?”鲍有岩咬着牙根发狠,“可是咱兄弟几个也没钱,有些人吃里扒外,跑去和那些外国佬合作,倒把我们b到这份境地。”

老者接话:“外乡人就是外乡人,哪里懂得鲍总司令和鲍帅的一片慈心。那是真正把百姓当自己孩子来ai戴,把这片土地当作菩提迦耶来守护,心里时时刻刻想的都是如何让大家发财富庶,幸福欢乐。”

“说的正是……”

除了依旧默然的陈枭,桌上余众纷纷点头。

鲍有岩g了g唇角,洋洋得意。

水晶吊灯的光折向nv荷官的蓝宝石戒,潋滟波闪。

黛绿流苏桌布的turn牌姗姗翻转。

一张黑桃十。

陈枭面无波澜,直接all。

鲍有岩瞥眼此时桌面明牌,又凝向陈枭两张底牌,笑道:“枭爷未免太心高气傲,真以为自己是赌神在世!呵呵,见到十、q就想做同花顺,实话实说,我现在手上一对顶头艾斯,枭爷还要继续梭吗?”

陈枭坐在那儿,神se淡淡,他赌博时向来这样,或者说他做任何事皆这样,绝不会泄露分毫情绪被旁人捕捉。

“不自量力!”那老者紧跟上来奚落,“都说赌品见人品,有的人打牌就跟他做事一般,不计后果。往后啊,连怎么si的都不知,我们就且看他……”

话音未落,最后一张公共牌被翻开。

黑桃jack。

全场si寂般沉默。

漂亮x感的nv荷官,归拢着大把筹码至陈枭台面。

鲍有岩被一杆清洞,眼睛红得滴出血来,那老者也忙装咳嗽,转过头去。

其余众人被纷纷骇住,半晌,才有人缓过神,吐掉口里槟榔,惊道:“妈的,这牌怕不是变出来的!”

直至这时,陈枭方慢慢抬眸,看向鲍有岩,眼神凛冽,充满杀气。

鲍有岩身后打手闻风而动,纷纷走上前,随着响声,站在陈枭两侧的黑衣保镖亦迅疾围拢,空气里能嗅到子弹的腥气。

其余大佬,不免手心捏把汗。

陈枭云淡风轻起身,塞了一把筹码进nv荷官高耸的x衣,施施然离去,手指按在枪上的保镖这方收起利爪,飒飒随在身后。

鲍有岩噗嗤一声笑了,拦住走至门口的男人:“枭爷好胆量,不再玩两把?”

“你还有筹码么。”

鲍有岩笑容立刻瘪下去,侧脸对赌场经理道:“去拿十亿筹码来。”

“是,鲍帅。”

三分钟后,经理将整整十个太yan的筹码堆在鲍有岩桌前。

“就跟你赌这最后一把,老子不信,你手气壮得能把把同花顺!”

他抬手,哗啦,小山高般的筹码应声而倒。

不到二十分钟,十亿筹码输得jg光。

鲍有岩呲着白灿灿牙花,气得发狠:“陈枭,你别得意,你以为你赢了,可这世上从没有永远的赢家。黑白两道,想要通吃通赢,无异于痴人说梦,自己找si。”

陈枭淡漠:“世界上没有永远的赢家,但至少在这一刻,我是。祝你下次好运。”

走出喧闹的赌场,霓虹灯投下斑斓的光,河对岸有成群拉客的妓nv,扭着腰,媚笑着x1引过路的所有男人。

陈枭屏退左右,一个人走着,月光似盐。

他忘记自己走了多久,直至jg疲力尽。

方站在满壁繁花的路口,就着淡紫的月光,静静地x1完一枚纸烟。

宁愿的视线一直落在夕yan下,想起从前有人同她说过,上帝创造了光,切割了光明与黑暗。

她来尤里斯托快四年,发现这个小镇的光美得摄人心魄,也越来越领会光的美妙。

“在电影里,光就是神,它能表现一切情感。”她又想起前天在拍摄现场,庄煦低着眼睫,对一个刚踏入影视大门,扛着摄像机的金发少年讲话。

“今天回来得很早。”

突如其来的声音并没有吓到她,转过身去,一张清朗儒雅的脸,纯白绒线的毛衣,下身洗得泛着烟灰的牛仔k,手里抱了好大一只牛皮纸袋,装着热腾腾刚出炉的牛角面包。

她走过去,熟稔接过纸袋:“那支广告片结束了?”

“嗯。”庄煦应着声,站在廊道换拖鞋。

晚餐是宁愿和庄煦一起做的,墨西哥卷饼,烤菲力,配半粒溏心蛋的田园沙拉。

墨西哥卷饼里的莎莎酱是庄煦曾花半年多的时间,同一个开小铺的西班牙nv人学来的。

与庄煦相处前,在宁愿心里,大导几乎都像是上世纪巴黎的街头艺术家,留长发,穿奇形怪状的宽袖外套,戴齐整的领带,嗜酒,x生活极端混乱。

而庄煦,利落的短发,衣着简净,生活规律,却能令人在片场一眼被他所x1引,她想了很久,才思出其中原因,是松弛感,一种顶级艺术家才能拥有的松弛感。

庄煦悠闲地撕着餐前面包:“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是继续做幕后?”

宁愿饮了口微苦的柠檬气泡水,抬眼看他的同时,视线不自主落在他背后的油画。

画上的小nv孩骑着一匹白se小马,右手执着宽大樱桃粉的巨型风筝,笑容弯弯堆满嘴角,为了凸显她的天真烂漫,庄旭甚至连颜料都没有铺满,只是薄薄浅浅的抹了一层,很多地方能看到画布直接露出的底se。

“带什么礼物回来给我呢?”

“会唱歌的小松鼠,彩se双尾金鱼,四叶巴草儿,尼莉夫人说普旺山有一切动物和植物。妈妈想要什么,满月都会带回来送给妈妈!妈妈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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