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吧,薄爷这会儿肯定被他老爸拉去应酬挡酒了,他老爸简直拿他当挡酒牌一样用,也不管他儿子这身体受得了受不了。”
“黎渡……”林以微颤声说,“我自己回去,你不要送我了,你是男生不太方便。”
“噢……好吧。”黎渡没有勉强,“那你注意身体啊,好好休息,给薄爷发给短信说一声。”
“嗯。”
林以微转身,加快了步伐,踉跄地朝着酒店跑了过去。
但她没有回房间,径直奔向酒店前厅,让礼宾帮她叫了一辆车,直奔了青港市机场。
………
四十分钟后,林斜在机场大厅见到了林以微。
她……宛如落跑新娘一样狼狈,脸上泪痕花了妆,穿着舞会的黑色长裙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面前,愤恨地望着他。
他从未在她眼神里接收过这样的恨意,从未……
但从这一刻起,他知道,曾经爱过他的以以,会恨他入骨。
林以微看到只有他,没有露姨,也没有小猫,她如同发狂的母狮一样冲过来。
“我女儿呢?”她揪住他的衣领,狠声问,“我女儿在哪里!”
林斜抱住了她几乎虚脱的身体,指腹轻抚着她的脸蛋,“嘘”地安慰着:“没事,以以,别急,慢慢呼吸。”
林以微眼泪淌了出来,攥紧了林斜体面的西装衣袖,几乎要给他跪下来:“求你了哥哥,求你了,你把小猫还给我,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错!”
林斜抱着她,在她耳畔柔声说:“小猫已经和露姨坐上一班飞机去了加拿大,比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他晃了晃手里的机票,“很快我们就能见到她了,乖乖听话,不要反抗不要叫,我保证她的安全。现在,别哭了,别让人怀疑。”
林以微又惊又怕,眼泪根本止不住……
今天婚礼很忙乱,她把女儿留在婚礼现场让露姨照顾着,本以为人多不怕的,现场还有那么多谢薄安排的保镖。
可千算万算,算不到她如此信任的露姨会被刺她………
正如她不敢相信林斜会伤害她,一样。
最亲近的人,向她捅刀子了。
“林斜,你要用女儿威胁我吗?”她擦掉了眼泪,狠狠地瞪着他,“你要让我们的关系从爱变成恨?”
林斜捧着她的双肩,裹挟着她,朝安检处走去:“爱?事到如今你再说这个字,我只觉得好笑,以以,是你背叛了我们的爱。”
“我那时候小,根本什么都不懂。”
“现在你懂了,在你爱上别人的时候。”
两人顺利通过了安检,进入了候机厅,然而,林斜却并没有带她登上飞机,而是径直进了一间母婴护理室。
母婴护理室里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身形像林斜,女的背影像林以微。
林斜将林以微推进旁边的单人洗手间,让她脱了衣服,并将那个女人的衣服给了她穿。
当她换好衣服出来时,看到林斜也和那个男人换好了装。
不仅如此,他还将自己的身份证护照,林以微的身份证护照手机全都交给了他们,甚至包括她无名指上的结婚钻戒,都被林斜粗暴地摘下来,戴在了那个女人身上。
那两人冒充着林斜和林以微,顺利登上了前往加拿大的航班。
林以微惦记着女儿的安危,根本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看他熟练地操作了这一切。
在另一个机场工作人员打扮的男人带领下,避开所有监控摄像头来到了航站楼负一层。
狂风呼啸,黑色轿车等候多时。
林斜的助手小段就站在轿车旁。
直至此刻,林以微才脊背发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今天的行动不是临时起意。
他早就计划好了,要李代桃僵,瞒天过海。
他要任何人都找不到她!也要让谢薄误会,误会她跟他私奔了。
而她更悲哀地明白过来,如果她上了那辆黑色的轿车……
她这一生都别想再见到她的女儿,和女儿的爸爸了……
“不。”林以微连连后退,“不不,哥,我……我不走……”
她说完转身想跑,林斜拉住了她。
林以微拼命挣扎,大喊着救命,林斜将她拥入怀中,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如同幼时哄睡一样的节拍——
“嘘,以以,不怕。”
无框镜片之下,林斜那双温煦谦和的眸子多了几分炽烈与疯狂,“以后你就是哥哥一个人的了,谁都不能把你抢走。”
林以微绝望地挣扎,却无法挣开他的怀抱,那个她曾安睡了许多年、盈满美梦的怀抱。
他的手捂住她的鼻息。
林以微嗅到一股乙醚的味道,随即全身酸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再不知人事。
别墅里
冷宝珠的失踪,无疑平地一声惊雷,将冷家和谢家的联盟炸出一个泼天的大窟窿。
冷谢两家迅速报警,但很多人都认为,冷宝珠和情人私奔去了加拿大。
而机场航站楼的监控的确证明了这一点,是冷宝珠本人自愿与林斜一道进入了安检口,并且一起登上了飞机。
冷家和谢家相互埋怨,但唯一达成的共识就是……隐瞒消息,缄口不言,交由警方调查。
私奔这样的丑闻,绝对、绝对不能对外公开,无论是为了冷家的名誉,还是谢家的声望。
之前安排的新婚夫妻次日的采访全部无限期推迟,这引发了媒体的无限猜想。
两家公开对外的一致口径就是小夫妻出国旅行度蜜月去了。
因此,就连谢薄也不能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否则谎言不攻自破。
谢薄不相信林以微会跟林斜私奔,虽然,事实看起来就是如此,两人去了机场,奔赴加拿大。
谢薄不信,绝不信。
虽然总是吃醋,担忧林斜的存在,常跟林以微抬杠拌嘴,但真到了这一步,谢薄发现自己对她的信任,如磐石坚韧。
他不会看错,他的妻子绝不会背弃他。
他无数次找来黎渡和易施齐描述那天的情况,易施齐说跟林以微跳舞的时候还相互打趣开玩笑,气氛很轻松。
但她随后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易施齐没打扰她,又去找别的女孩跳舞了。
黎渡看到林以微匆忙回酒店,说是因为生理痛要回去休息,脸色很苍白,也很慌张。但他当时没有多想……
反正,从她和他说话时慌急的表情里,难以判断她究竟遇到了危机的事,还是她为即将私奔而感到紧张。
联系到的出租车司机说新娘子上了他的车,着急忙慌要去港城国际机场,期间还在不断地打电话,好像还在哭……
哭什么,难不成是在哭新郎官吗?
谁知道,她和新郎官分明那样相爱。
如果不是私奔,那就是绑架!
机场调到的监控画面不多,有两人出现的画面拍得都很远,但能看出林以微和林斜的身影,她一路狂奔跑进了机场大厅,林斜迎向了她,两人抓着手说了几句什么,林斜就牵着她去办理了登机手续。
安检人员也证实当事人并没有向他们求助,甚至没有任何暗示或者明示,说自己可能遭遇绑架。
她和那个男人一起过了安检。
候机大厅的监控隔得更远,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