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觉厉的眼神。她苦笑一声,白老师哪里是拷问她,是提醒她。她心里涌动着一股暖流,不同于旁的学生被老师这样说而感觉下脸子。她是感念白老师的,她深知自己身上并不是毫无短板,上辈子做小生意太久,让她身上沾染了一层小生意人的市侩和虚伪。这种市侩和虚伪仿佛会在特定条件下就被激活,有时候她自己都没察觉,下意识就会说谎。当然,她可以辩解是为了做生意,说谎是必然的。看在钱的份上,谁也不能说她什么。但白老师没有被她这样的小把戏骗到,更甚至于,她敏锐的察觉到元棠在校内和校外的不同。她怕元棠在做生意的道路上走的太远,忘了初心。更担心她这样谎话说多,过于油滑失去了一些骨气。教书育人,她不希望元棠走上一条彻底只看钱不看旁的道路。所以她提醒元棠,她如今还是个学生,一定要以学业为重。元棠揉着冻的没知觉的耳朵,心中记着老师的教诲。她并不觉得自己多活的那点岁月有什么高人一等,相反,学校老师给的知识让她更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不足。白老师走后,客人虽然没有扎堆的来,但无一例外,都是被孩子扯着胳膊来的。门口的蝴蝶发卡实在是太吸引人,换了旁人,元棠要钱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一对一块二,要是再买点旁的,或者多买几对,她就给便宜点。也有人看上了店里的发箍,元棠挑了两种大类的发箍,一种是各种花纹花色的,一种一看尺寸就是小孩子戴的。有些小孩实在是很能闹,躺在地上就大声哭。家长实在没办法了,就只能买,买了之后孩子破涕为笑,家长心疼的滴血。元棠迎来送往,到了中午该吃饭了,她跟石头换班去吃了一碗面,一碗面要价一块五。价格贵的让元棠心疼,她嘀咕着还不如明天就把炉子弄来自己做,突然她激动的一拍脑门。她家里现成的炉子和土豆,之前生意都是做在学校门口,现在放假了,在铺子门口加一个卖土豆泥和茶叶蛋的小摊也不费什么事不是?说干就干,趁着第一天人不算多,元棠让石头看摊,自己麻利的蹬上自行车回家,一个炉子不够,她紧赶慢赶又去买了一个。两个炉子放在门口,一个里面煮茶叶蛋,另一个下面咕嘟着卤水,上面是现蒸的土豆。调料不算齐,元棠就打算等到店关了自己再去买。她这边一开煮,来往的客人没几个买的,倒是周围的商铺有点忍不住了。大冬天的,外面冷风送来一阵阵香味,这谁能忍?有人买了个茶叶蛋,回头就听人嘀咕,贸易园里头按理说是不能摆摊卖吃的,市场管理处之前三令五申,就是怕他们再给里面弄的乱糟糟的。这里头多少户都是卖衣裳的,贸然进来一家做饭的,万一起火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