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澹神情恍惚坐在撵轿中,耳边一遍遍回想着表姐对他的劝诫,轿撵摇晃亦将他的心神晃乱。
许澹将轿夫打发掉,便顺着路沿慢慢踱步到东厢院,他瞧见厢院灯火通明,厢房亮着微弱烛火,一整天紧绷的心头霎时放松,嘴角溢出不自知的微笑,抬脚便往厢房走。
“站住!今日女君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女君与夫郎。你竟”
随后那小厮一声惊呼,“夫夫郎!?您您不是跟女君早就寝与厢房内,怎怎地”
许澹眼神麻木空洞,如同活死人般,一举一动机械的不行,他双眼缓慢眨动,看清楚面前拦住他的人,原来是东厢房小厮——春袭。
春袭被许澹眼神吓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形发抖,许澹眼神费力转动,定定瞧着燃着微弱烛火厢房——那是他与相铃的婚房,他们成婚不到四个月,为什么那个妓子会来到东厢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情最后变成这样。
许澹硌硌作响,牙关打颤,浑身上下竟无一丝力气,腿在发颤发软,心跳加速,他愣来到厢房门口,透过门扉纸业,他能清晰的看到房中互相拥吻的两人。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相铃的手箍住男人的腰,另一只手在慢慢褪去男人衣服。
许澹双眼瞪大,因为许久未眨眼导致干涩痛苦,他浑身木僵,里面发生的一切如同小时候看的皮影戏,在他面前演的活灵活现,当初自己的心情是开心稀奇的,那这次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是痛苦!酸涩!嫉妒!愤恨!心虚!
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抓狂,他内心绝望大叫,在嘶哑哭喊,在咒骂。
停下!快停下!
那不是我!
相铃,那不是我!
“吱呀!”
大门被推开,屋内热情激吻的两人都没有听到,他们互相缠绵互相抚慰,他们青丝缠绕,如同真正的爱侣一般。
许澹脚步半分不敢动弹,他用力大喊,“你们在干什么!”可实际出现的声音小的可怜,如同被遏制住脖颈的天鹅窒息感令他发不出爆裂的声音。
身后赶来的春袭担心的一路叫唤,“夫郎!夫郎,您不能进去!”
屋内两人被春袭的喊声惊到,他们停止拥吻,双双抬头去声源处看,皆是瞪大双眼满脸惊惧,春袭气喘吁吁的赶到后,急切的要想开口,目光却无意瞥见房中情形,猛然大声惊叫,“怎怎么会有两个许夫郎!?”
说完似乎意识到什么,猛然跪倒在地,害怕的不敢在看。
许澹哀哀看着相铃,口唇颤抖,说不出半分。
天空炸出一道惊雷,闪出所有人各异的神色。
相铃头脑一片空白,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两个许澹。甚至门外的许澹在出现的那一刻她立马就认出了这个濒临崩溃的男人就是许澹!
相铃不可置信,她能清楚感知到怀中的男人身子僵硬,不一会又软了下来,月柳神色极快变化,他双眸下意识地瞥了眼跪在许澹右后方的春袭,随后飞速收回视线,他挑着眉,心中明白今夜便是乾坤大定之日。
错过此刻便是错过一辈子!
因此,这一战,许澹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于是他慢慢滑跪在地,声音呜咽,浑身颤抖,带着恐惧的泣音响彻屋内,“呜呜呜,许夫郎,别打死我,是我不好,不应该来到东厢房,我应该在西厢房等夫郎您找人将将军引进来的,呜呜呜夫郎别杀我”
“贱人!你在胡吣什么!谁说要杀你!给我说清楚!”
许澹被刺激的理智瞬间全无,他容不得月柳这个卑劣地妓子光明正大的抹黑冤枉自己,他猛地扑过来就要殴打月柳,却被相铃一把钳制住在空中猛烈飞舞的胳膊。
相铃双眸瞪大如牛,血丝如同蛛网一般极其迅速布满她的眼球。许澹愕然,他从没见过这样暴怒的相铃,如同一头被伤透心的雄狮在丛林中不断哀嚎。这让许澹难得心虚起来。
他下意识垂头就要避开相铃盛满愤懑震惊失望的眼神。可之前一直软弱的女人今夜却强势起来,许澹下巴被女人强硬掰过,他们四目相对,不复从前以往,此刻他们身份调转,就像这一夜被许澹亲手捅破的谎言,令人心慌。
相铃心中悲恸,无尽的愤怒如同地狱业火灼灼烧毁,她不知道要问什么,只死死紧盯着被他钳制住的男人,执拗喝问道,“你说,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何这般欺辱与我,为何这般糟践我的一片真心!为何!回答我!为何!”
女人嘶声大吼,吼完眼泪像是黄豆一样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啪嗒啪嗒。”
泪水击打地面,发出的声音足以媲美女人崩溃嘶吼。
许澹六神无主,他声线颤抖,极力克制心中不断涌出来的恐慌,“不不是的,不是他说的那样,是他,对是这个贱人冤枉我”
声音越来越小,逐渐被吞没干渴皲裂的双唇间。许澹从相铃眼眸中瞧见自己苍白的脸和慌乱,他有种莫名地感觉,从这一刻起他将永失所爱。
相铃此刻被气的居然狂笑不止,她哀哀戚戚,癫狂地仰头大笑,笑的在场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月柳顾不得做戏,连滚带爬扑到相铃身边,焦急呼唤,“子蝉,子蝉,你莫要吓妾,子蝉,你别这样。”
相铃笑狗,心脏却空了大半,她随手推到扑过来的月柳,遏制住许澹下巴的手重新箍进,许澹下巴痛到麻木,他好害怕,心跳已经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喉咙发紧,心脏要从干涩的喉管蹦跳出。许澹眼泪怯怯掉落,泪水砸在相铃的手,此刻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已经挽回不了什么。
唯一能做的便是咬紧牙关,不能在透露半分。
“是去见许言了吧。”
相铃声音平淡,说出的话却不亚于一道惊雷,噼里啪啦炸的许澹丢了三魂六魄。他双唇颤抖,说不出半分。
相铃继续攻击,“引我去西厢是因为地势偏远,也离西门小口近,方便你来往便利对吧。”
“不不是的”
许澹苍白无力的辩解已经毫无作用。
相铃平淡地说出他们成亲之后的种种变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从没想过一向珍爱情感的人,居然会这么践踏真情,你是不是觉得一切尽在你的把握之中。许澹,我都知道,包括你婚前意图失身逼迫许言娶你,我都知道。”
许澹双眼瞪大,他死死盯着相铃,口中愕然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想阻止许澹继续说下去,他想告诉相铃他的心好痛,被刀割一样,他想求相铃原谅他,他已经收心,他知错了。
“你猜为什么你闹出这么大事情坊间没有流言,是我亲自为你打点一切,是我将许言安置北街新巷,给她一处容身之地,将她家人接过来。”
“我曾许愿,希望最后你知道这件事会爱上我接纳我,可是看来,如今的你依旧蠢得可笑。我相铃居然会为一个百般玩弄我真心的人伤心担忧。”
相铃每说的一句话都宛如一把尖锐的刀刃,毫不留情捅进他的弱点,刀刀见血,刀刀封喉,他呼吸急促困难,脸色涨成猪肝色,精致的脸庞因为痛苦扭曲成一团。
别说了!我错了!相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相铃听不到许澹内心的尖叫嘶吼,厚实的双唇地躺进床榻。男人身体僵硬,相铃轻柔抚摸他的脊背,柔声开口,“睡吧,我们来日方长。”
相铃是被鸡巴的快感叫醒的。
她的鸡巴被裹进温热潮湿的地方,圆圆的小洞温柔侍弄,相铃睁开迷蒙的眼,下意识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