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获,他好像知道虞获要干什么了,但他不敢想那么多,那个念头虽然已经快要呼之欲出了但江枫不敢去想,他喉咙有些发梗。
虞获看着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江枫的眉眼和脸颊,想要把手滑到江枫唇上的时候生生的停止了这个举动,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但他却说了一句完全没有过脑子却发自肺腑的话:“大鱼,我想亲你。”
江枫没说话,他看着虞获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句什么话,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停清楚,他只觉得一阵耳鸣,但又知道了虞获刚刚在说什么,他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好像就是一瞬间又好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到虞获漆黑的眼,看着那张一模一样但又还有点稚嫩的脸,他觉得自己那份酒意忽然就升腾了上来,整个人都放松了一点,他很轻松的想着,原来不是喜欢别人,太好了。
接着他就又听到虞获带着一丝焦急的哭腔说了一句:“你不是说过我提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江枫猛的按住了虞获的后脑勺,手指插进虞获的头发里,嘴罩上去,吻住虞获颤抖的湿漉漉的嘴唇。
两人口腔里还有一丝残留的酒味儿,江枫只是吸吮着虞获的唇,两人的嘴巴也是磨蹭着。虞获完全不会动了,他眼前一片模糊,也只是下意识的学着江枫的样子去接吻,他的手都滑到了江枫脖子上无意识的摸着江枫。
这样的吻是生涩的,虞获学来学去也只会用两瓣唇去嘬江枫,他喝的太多了,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原来自己亲自己是这个样子的。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原来江枫的嘴唇这么软。
他喜欢这样的的亲密,喜欢江枫温柔,喜欢江枫的一切,喜欢他们之间的独一性和那种刻在骨子里只有彼此的安全感。
两人的口水交换着,吮咂出了声音,江枫扣着虞获的脑袋,手指在虞获头发上揉着抓着,就像摸小狗似的摸着虞获。虞获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般,从嗓子眼里冒出了一种醉酒时的哼唧和小狗撒娇似的声音;肺里的空气也逐渐的耗空了,虞获只觉得自己更晕了,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这时候江枫才松口,他捧着虞获的脸看了半天,看着虞获有些迷离失焦的眼神,看着虞获泛着潮红的脸颊以及虞获还在无意识抿动的唇。
江枫叹了一口气,他把虞获按进怀里,沉默了很久,时间长到虞获都睡着了,他才把人抱进了卧室。
江枫只觉得自己疯了,他到底在干什么?和虞获接吻?为什么?他脑子里一团糟,但又觉得有点理所应当。
虞获躺在床上睡的不安稳,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会有些不舒服,江枫把虞获的外衣和裤子扒拉下来,又拿热毛巾给虞获擦了擦脸才把人塞进了被窝。
夜里极其安静,江枫就坐在床边垂着头看着虞获,明明只过去了半年,但他却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他待在虞获身边做的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理所应当,虞获的所有情绪变化就好像映射进了他心底,酸甜苦辣什么都没少。
这样的日子太平静太美好了,没有生死离别也没有枪林弹雨,所有的一切都是好的,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回归于自身就好像是最完美的生活了。但这个吻的出现,就像一片平静但又充满暗流的海域忽然炸了一个浪花出来,打碎了那种表面上的平静。
江枫的心很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焦虑和烦躁,但怎么就是平静不下来,他只想着逃避,但一时半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他叹息了一声,起身坐到了沙发上,烟只剩三根了,只能慢慢抽了。
五月初的夜晚还有些凉意,客厅没开灯很昏暗,漆黑中好像只有烟头的火星是亮的,这一点火星子就好像燎开了一片原野,把江枫那片荒芜的心又救活了似的。
他按了按眉心发了会儿呆,这种忽然被掀开的情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慢慢席卷而来的喜悦,莫名其妙的喜悦和兴奋,他在外头坐了很久,久到外头都能听到杜鹃的啼叫了,江枫才起身,他出门去外头瞎转悠了。
虞获睡得很不舒服,酒精使然,他浑身发热,醒的特别早。迷糊之间,他就听到了大门开关的声音,江枫出去了。
但那会儿虞获依旧很晕,他还有点想吐,但他有点记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他抱着江枫说了什么,然后呢?全都想不起来,他几乎全都断片了。虞获又睡了一觉,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但外头天是阴沉的,屋子里很暗。
虞获从床上起来去上了个厕所,屋里头空无一人,他在厨房溜了一圈,冰锅冷灶的,他又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江枫没告诉他今天不在家。
虞获喝了一点水,他就走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了,他苦思冥想了半天,脑子里一片空白,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这种认为是源于他对自己自控力的盲目自信,和对酒精的轻视。
但头昏脑涨的感觉并不好,虞获难受的坐立难安,但也就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就听到江枫上楼的脚步声了。
他慢慢的起来,晕头转向的走到门口,在那脚步声停止的时候,他打开了大门,江枫提着菜回来了。
“醒了?”江枫进屋换鞋,从袋子里取出一包解酒药塞给虞获:“头是不是很疼?”
“嗯。”虞获点头接过,又接了江枫手里拎着的菜,由于难受,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的转过身去厨房放菜冲药了。
他没看到江枫抬起的双臂和那个要拥抱的姿势,玄关只留着江枫一个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他这会儿忽然就有点捉摸不定虞获在想什么了,怎么忽然翻脸不认人了?
虞获在厨房冲了解酒药喝了后他就又回床上躺了,他的头还是很晕很难受;江枫在厨房慢慢腾腾的处理着菜,他心里莫名的开始发酸,脑子也开始胡思乱想。
说实话,江枫就是后面过得再好再舒坦,性格就是再怎么变,都改不了那份从小就有且深入骨髓的敏感。他在做饭的时候脑子贼乱,他不知道虞获怎么回事,昨天那个索吻算什么。
难到是小鱼喜欢别人,和他亲嘴只是练练手?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他太自作多情了,一想到这江枫就极其怅然若失,他连着菜里多放了两勺盐都没察觉到,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那时候他完全没意识到那是虞获第一次那么多就,一点都没考虑断片的事儿。
虞获也是,他那一断片,两人直接回到解放前了,又变回了那副别扭的样子了。
饭做好了后,江枫就去叫虞获吃饭了,虞获这次起来好多了,他做到桌前喝了点水就问江枫:“我…我昨天晚上干嘛了?”
江枫摇头:“没干嘛。”
“那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虞获盛了一碗汤喝着,他有点不太能吃下饭。
“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江枫回答的时候头都没抬起来。
“啊?”虞获闻言勺子都掉进了碗里,他声音也变得有点尴尬:“我不记得了。”
“喜欢谁啊?”江枫整理好情绪摆上了一副笑着的样子,半开玩笑的开口:“不许瞒我啊!”
“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虞获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个话题,他夹了一口菜,刚进了嘴就被咸到了:“唔……好咸。”
江枫忍着心里的酸涩端起菜进了厨房,他在厨房待了好一阵子才出去,这期间他的心底只剩下对自己自以为是的嘲讽和失落。
两个人都在逃避,都没有意识到对方的不对劲,直到晚上江枫说要分床睡的时候。
“为什么